晌午,溪流邊。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夏有米帶著兩個助手正忙活不停。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狼厲。
它的身子強悍,吃得最多,最能忍。經曆最大限度的丟臉後,反而在第一時間恢複過來,十分熱切地幫夏有米打下手。
另一個是狐呦,他本就是塊磚,誰都願意搭理。
不過對夏有米,還是多了幾分相依為命的情誼。
三個被實驗者,都很配合。
何疏放倒是不拘小節,常主動跟身旁的半妖們尋著新鮮話題。
此刻,想到方才宋越和夏有米的話。
忍不住打趣道:“姑娘有這手好醫術,豈不是娘胎裡就開始學。”
這話帶起一片笑聲來。
在場大多數人其實默認米宥是妖修,但故意認她十五的年紀。
既是恭維,也是在玩笑般拉近距離。
畢竟,卜玉老頭的不靠譜人人皆知。誰能預料,他會不會連帶著人類受傷也撒手不管呢?
既沒有蔡文樂的地位,清苦三人組也花不起那些個銀子砸人。
隻能與夏有米親近些,多留條生路。
借著緩和的氣氛,何疏放又連續跟狐呦和狼厲吹起了彩虹屁。
對夏有米從外貌到內在都誇了個遍。
他有點奇怪呢,為何莊永與宋越都沒附和他誇讚夏有米的話。
就這麼有底氣,他們不會受傷的嗎?
轉頭,何疏放也沒太放在心上,顧自回憶著自己的溢美之辭,想著哪一部分需要改進,如何誇進大夫的心裡?
而,
正在搗藥的夏有米根本沒想到那層。
她一心想積累妖的病例。
從前,全身心投入修煉,根本沒想到有要撿起醫術的這一天。
其實年年也有興致,全新的領域、不同的構造、繁忙的計算。
這是它待機時想都不敢想的快樂。
夏有米便也滿足它。
另外,她的心神都有意無意地放在了宋越身上。
起因是他們三人組,味道不對勁。
不知是恍惚,還是某一刻沒藏好,夏有米從他們三人中,曾經感知到了妖的氣息。
但,他們形影不離,不太好分辨。
若隻是藏著一隻妖,還勾搭不起夏有米的興致。但其中又夾雜著一股很舒適的香,轉瞬即逝,幾乎抓不住。
能讓自己產生異動,莫名還摸不清的這種現象,可能會潛藏著危機,她不得不防。
隨著接觸的人變多,磁場變複雜。
從前沉寂的那個有些謹慎的夏有米在慢慢蘇醒。
但撥開迷霧,沒有任務需要執行。
一切重心仍是修煉。
最多,再加一個對杜小姐的敬佩和治愈她的心。
那麼,
此刻沒聞到宋越身上奇怪的味道,便甩甩腦袋,暫時卸下了防備心,專注自身。
......
午後,
剛吃完的實驗對象再次回到溪邊。
時不時傳來幾句今日餐食的議論。
自從聽到夏有米說是乾糧惹的禍,護衛隊便派了兩個人去給姐妹花搭把手,統一烹製餐食。
而這對姐妹花來說不過舉手之勞,還因有人幫著處理食材,能騰出手炫技。
給學子的夥食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眾人都很滿意,偶爾,後勤也會跟著一起吃,不完全耗費精力去獨自捕食。
“米姑娘,你怎的不去?”有人想到,為何不見夏有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