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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所有人的視線,
夏有米如脫韁野馬,速度比平日快十倍不止,有種快斷電時急尋充電樁的美感。
更重要的是,據年年測算,她此去的懸崖處,有一段路跟她藏棺木的峭壁相連。
能先去拿上自己的落葉鬆,簡直再好不過了。
有這份奔頭,夏有米直接在抵達懸崖岔路時,將衣服團吧團吧埋進了地裡。
然後化成原形趁夜色狂奔,簡直要飛出殘影。
就算有精怪路過,也隻感覺到一陣風,一抹看不清形狀的白色嗖一下刷過。
眨眨眼消失不見。
待她趕到那個藏了棺木的山洞時,還平複著不存在的心跳。
“你......你是?”夏有米懵了一瞬,為何落葉鬆旁趴著一具小白骨?
瞧那副骨骼排列,倒不像是人類。
“小白!小白!”那副白骨“蹦”到她跟前,緊接著就往夏有米身上蹭,還發出細細啞啞的嗚咽聲。
下意識,夏有米將那弱小的存在摟住,好不溫馨。
實際上,這骨骨相依的場景十分詭異。
夏有米撫摸著小白骨額頭上的小豁口,一陣久遠的回憶湧上心頭。
“你是,雪球?”
“嗚嗚,小白,你還記得我!”小白骨更激動了,站立在她身上拱。
“你這是......修煉成功了?”夏有米話中打著顫,不敢相信自己原身盼望了兩百多年的事情達成。
“是呀!是呀,這裡靈氣足,又跟了你那麼久!”雪球緊緊貼著她,不願撒手。
“那你什麼時候醒的?其他,有沒有?”夏有米眼含期待,望向自己的骨玩堆。
“暫時隻有我,醒來有這麼多天。”雪球指著自己的兩個後掌,一共八個腳趾。
“那你,有沒有出去過?”
“沒有,我等你,這個好香,我沒進去,在外麵。”雪球指著棺木,語帶渴望。
“那我帶你一起?”
“嗯!”
一人一兔躺進了落葉鬆,夏有米沒急著敘舊,而是簡單教著雪球修煉的訣竅,便雙雙蓋好毯子。
這是曾經的夏有米剛修煉不久遇見的小夥伴,一隻黑色的小兔子,名叫雪球。
它們相伴十幾年,雪球因為常年以靈果為食,即便沒能化形,但頗有些靈智。
它厭倦了一窩窩地產崽,想跟夏有米一起享受更新鮮的事物。
但,那會兒的夏有米四處撿彆人的巢穴為生。
並沒有多麼光彩,還總是會被彆的精怪欺負。
可憐兮兮的兩團,某一日忽然生出勇氣反抗,離開了它們的家園,在外闖蕩。
結果,
自然是慘上加慘。
外麵沒有穩定的靈果吃,回頭,發現老窩裡的伴侶和孩子早已有了新兔繼承。
兩手空空,唯有修煉才能證道。
最後,雪球騙不了自己,它在那個年歲閉眼,好似就此接受命運。
但,夏有米不甘!
她把雪球的骨塊撿起隨身帶著。
就是盼望有一天,能再次見到曾經的小夥伴,能見它們達成心願。
她按自己的思維,認為隻要有骨塊就有希望。
而,這樣的骨玩,還有好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