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礙!”
眼看宋越似乎要將手湊近感知一下溫度,夏有米連忙深吸一口氣,放鬆身體,故作隨意道:
“無礙,隻是天有些熱。”
“也是,此處實在詭異。”宋越收回了手,同樣不自在地轉移話題。
“哦?”夏有米來了興趣,反問道,“不知,為何宋公子還在此處?”
宋越抬頭,先是望了望天色。
厚而密的雲層正逐漸消散開。
“說來話長,我原是準備跟隨隊伍回城,誰料,這地界雷劫不斷,根本出不去!”宋越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滿心無力。
夏有米瞧著對方清澈憂傷的雙眼,強行壓下了自己吃瓜的神態。
做出一副要洗耳恭聽的蹙眉模樣。
“我們嘗試了每一個方向,都離不開滅世山的範圍。後來,意外發現,除了我,其他人踏出去地界是不會被阻止的。”宋越越說越難過,想到一會兒還要經曆送走米宥的場麵。
“然後,你就讓他們先走了?”夏有米給出最恰當的猜測。
“隻能這樣,多待一天,就要多消耗一天的物資。何況,他們給我留了不止一個人的份。”說到這,宋越帶上了感激。
“原來如此,你沒有想過上山?”夏有米當時雖然跟他們走的路線不一,但隻要回過頭親自走一遍,就能猜到她是上山去了。
況且,山下物資匱乏,山上可還是不少的。
宋越臉上的神情更憂鬱了,似有千言萬語,帶著令人心疼的迫不得已。
“我,上不去......若試探往山上踏去,那雷,劈得更響亮,更惱怒......”
“額。”
夏有米帶著淡淡同情,已經能猜到,這孩子挺下來這麼久十分不容易。
她還不忘問一聲年年,為何沒探查到山下一直有人徘徊。
且鳥獸也沒給她報信。
雷聲確實有不少,但她聽到的都不是空響。
而是伴隨著大雨,或者劈向了某棵倒黴樹。
不過,宋越所受到的,從描述上看,都是青天白日地劈,完全沒邏輯。
年年仔細看了近日所有的掃描畫麵。
確實沒探到任何異常。
連山下有正常的妖獸經過,都是清晰可見。
如此,隻有三種可能:
宋越在撒謊。
宋越在做夢。
此處有結界。
她從對方的脈象上看,第三種的可能偏大。
睡覺與撒謊,都很難偽造出這般驚懼加上疲勞過度的脈象。
除非,他是什麼神仙。
能變出蒙蔽她的表征。
否則,不信也得相信。
宋越還補充了不少當時的細節,包括護衛說會幫忙跟城主秘密稟報他的情況。另外,會在給前麵隊伍補充物資時,留一部分在地界外,若他能得幸出去,可自取。
也是為了防止自己同樣被困住。
護送回去的那幾人,並不敢再踏進滅世山的範圍。
所以,能夠願意在補給物資時,專門給他留一份,已是仁至義儘。
另外,
宋越還托他們將自己寫給家人的遺書捎帶了出去。
後事也交待清楚,隻當他們家沒有過他這個兒子。
怕自己是不是被邪祟纏住,希望不要禍害給家人。
夏有米聽著聽著,越來越相信宋越是不知情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