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香風陣陣。
宋越熟練地處理晚餐,清洗、改刀、炙烤,再灑上精心調配的香料顆粒。
眼神一半落在柴火上,另一半則落在樹下打盹的女子身上,恬靜而美好。
他們才同行了十幾日。
卻比過去十幾年都要來得豐富多彩。
宋越仿佛不知疲倦地,向前追趕著。原擔心自己肉體凡胎,禁不住折騰,誰料,有個目標在前方,什麼苦難都沒了拙澀滋味。
隻有一次次再相見時的歡喜。
對方會誇自己有進步,會教他防身,教怎麼處理食物好吃。
二人相伴時,完全從身心上,都沒了趕往無相山的緊迫感。她會說,既然不急,何不感受沿途的風景和美妙。
他在遇見不懷好意時。
也學會了從躲避、拚命抵抗、羞恥被救下,到順從、裝模作樣、欣喜於被拯救。
明明兩人有身量差距,但自己窩在她的肩膀時也那般合適。
從希望壓下難以言喻的心跳,到跟著節奏,放任身心沉溺其中,一切似夢似幻。
不過,
惺忪中的夏有米沒這麼樂觀。
宋越似乎感知不到,他被魘住和意識混濁切換的次數越來越多。
也就是夏有米剛下山那會救醒他時的狀態。
完全不是這副身軀裡原始的心思單純的他,會在對敵殺瘋了眼,偶爾咕蛹著爬,有時完全入定,還有的時候,特彆地黏人!
就像身體住了千千萬萬個他。
不定時地冒出來彰顯存在感。
而當短暫的瘋魔後,再恢複,便是完全失憶的狀態。
宋越本尊根本不知道他悄悄變身做了什麼僭越之事。
說起來都不忍直視。
一定要夏有米安撫他的頭頂,才肯停下撒潑地刨坑。
有時,還得趁他昏睡時將衣服的灰塵擦拭掉。
怕她被誤會對宋越做了什麼,有理也說不清!
如此情形下,夏有米實在不能離開宋越太遠,偶爾獨自出去采藥和探路,也控製在年年能觀察到宋越動靜的範圍內。
除了看笑話,最大的好處便是她的修煉穩定,恢複了原先隻進不出之勢。
甚至,有隱隱的加速與突破。
就不跟他計較這點看護之情。
“米宥!嘗嘗看,色澤與香味,都上了個台階!”宋越在烤出第一個完美作品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獻上來。
他天生就學東西快,若非老師怕他慧極必傷,有意控製,隻怕早就站在了權勢身側,為他們所用。
為了不被過早盯上,宋越向來是低調裝不懂。
或是,耍性子偏科,根本不當一個完美公子。
此刻,隻有他跟夏有米相處,卻滿心滿眼都是想讓對方更高看自己一眼。
使出渾身解數學習新鮮事物。
在廚藝上也是精益求精,不單單滿足於好吃。
還必須賞心悅目好入口。
這,叫人如何拒絕。
“很香......香到,我們被小動物包圍了......”夏有米好笑地看著四處冒頭的鬆鼠和鹿。
“哈哈!它們隻能看著我們吃。”宋越端起自己那份,細細品嘗起來,還故作誇張道,“太好吃了吧!米宥,我是廚藝天才,今後,可不是誰都能吃到!”
“讚成。”
“可惜,它們想吃,也隻能自己動手咯!食材反正還有不少,哈哈。”宋越故意氣這些圍觀的動物。
殊不知......
“真的嗎!那就不客氣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