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
“咳!”
“咳!為了大家能撐住,把這些肉先給大家分了吧!”
老奶奶笑得慈祥,沒有冰線阻攔,她輕鬆走到中段,似乎昨晚什麼齷齪也沒發生。老爺爺拄著拐杖跟過來,最後麵是提著菜籃的青年。
到了這時,他們能吃的都吃完了,前麵七人隻剩下難以下咽的沙拉醬,和同樣下不了口的生肉。
眼看似乎有生的希望,幾人又客氣了起來,對主動示好的老者和青年,沒有提起昨晚的不愉快。
“這,能吃嗎?”
“怎麼弄熟啊!你有打火機對吧!”中年男想到青年要給他點煙的動作。
“是的哥!這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說著,青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先用中年人一家的水果刀將肉分解了,再把早上他們收集的水放在一起煮。燃料就是菜籃子和車上能燒的東西,窗簾布和扶手那些公共的。
用沙拉醬作為調料,總歸能安全填飽肚子。
這下,原本嫌棄的大款也讚成,他不吃生食是害怕得病,隻要能煮熟,那,就沒什麼好抗拒的。為了生存,一點不磕磣。
煮肉的鍋是車內那個廢棄電氣控製箱外殼,拆下來正好是一個容器狀,材質還是由鐵皮打造的,加熱暫時沒問題。
中間幾人熱熱鬨鬨地搭建著灶。
全是用車內能拆用的物件構成,至於砸窗,這一點在昨日已經驗證過,他們能用錘子工具拆一點車內物件,但涉及破窗逃出去卻完全都是白費。
隻會不斷損耗力氣。
一群人都無視了後排沉默的夏有米和休歌。
既不敢惹,也不想給予好臉色。
夏有米和休歌依舊用寫字交流,閒適自在。
煮肉的火被點起來,混雜著不明物體燒焦的怪味,和肉類的膻味與腥。
後排兩人已經將口罩戴了起來,手上抹了點香水。
休歌還不忘站起身來鍛煉一下,拉伸的同時清理後排殘留的各種垃圾。
什麼血跡和可樂罐,統統打包,丟在靠近中段的座位底下,然後還去檢查一下昨晚堵上的窗戶。
她這一番動作,叫聞著肉香流口水的眾人分了心。
生怕會被搶走。
“爸爸,爺爺,姐姐們這麼厲害,不會等肉煮好了,就全部連鍋搶走吧!”女孩的聲音不再壓低,能夠傳到在最後排拉伸的夏有米耳中。
這話叫眾人都看向靠近的休歌,送上不屑的白眼,繼續檢查附近窗戶。
反而是老奶奶率先安慰著女孩。
“不會的,夏家那孩子是個好的,從小就是我們家侎丫兒的榜樣,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奶奶,侎姐姐都好久沒看見了。”
“......”場中隨著女孩的話沉默。
她尷尬看向眾人,一臉嫌棄的老爺爺,發懵的壯漢,陰沉的媽媽,奇怪的爸爸,還有眼裡寫滿了驚訝的記者,以及陷入回憶的老奶奶。
休歌和夏有米被她無視,但顯然,休歌的異樣被夏有米單獨捕捉。
“哈哈!你就放心!東西不會被搶走!若這丫頭敢,就祝她跟你侎姐姐一樣好了。”中年男啞著嗓子,說起另一個話題,“還沒問呢!小八?你是要來我們村寨乾什麼?”
“哥,我......”
青年記者看向自己報廢的攝像機,想了想,從器材包拿出錄音筆。用一個本子和鋼筆作掩飾,回到人堆,開始工作模式問道:
“對了!你們都認識周侎?”
“我可以問一下她相關的事情嗎?簡單了解下生平、喜好、家庭,社會關係等。”
老奶奶看了一眼老爺爺,陷入沉默,扯不動和善的嘴角。
倒是女孩想到什麼開口:
“這位就是周侎的親奶奶,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記者沒想到自己負責的案子,恰巧遇上直係親屬,一下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