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
主持比試的是一位老者,名喚儲坻,自稱是馬場守門人。
他行完禮後簡敘了來曆,說是原馬場管事,馬場易主後,有幸留下當個閒散的守門老頭。還笑嗬嗬對夏有米說,不會因為主子是誰就偏袒對方,一定公平對待本次比試。
夏有米笑了笑以示回應。
準備期間,
想到淳於悕臨時喚的馬,還未來得及磨合。夏有米提道:“殿下,您或許要熱個身?”
她有自信,不想占便宜。
那匹棗紅色的馬雖然認得主子,但不難瞧出二者配合有些生疏。以她的經驗,馬本身也不像近期高強度活動過的樣子。
一時半會兒可能跑不開。
夏有米不希望十四皇子出大糗,麵子掛不住,那就不利於她達成此行目的了。
聞言,淳於悕看向女子,提出熱身建議時態度十分誠懇。不是開玩笑,視線偶爾還瞥向坐騎的四肢,似乎在評估什麼。
“好!那在下先跑一圈,夏小姐自便!”淳於悕欣然接受了稍有些古怪的提議。
不怪他見識淺薄,即便士兵也很難有這樣敏銳的洞察力,能從他和馬的狀態,判斷一個精通馬術之人掩藏起來的生疏。
這一年裡,大多數時候他都沒出過門。即便外出,也是有著厚實黑布的馬車,隔絕一切窺探的視線。
淳於悕以為簡單比試,隻講求個高興。
但現在看,夏家一家子行事都很較真,不喜糊弄,這對他來說倒是好的品質。
“駕——”
淳於悕的坐騎叫飛舟,是個活潑性子。
這一圈跑得不緊不慢,一人一馬都在找當年之感。
夏有米沒有跟著熱身,而是在起始點給她的夥伴代霜喂糖吃。
還小聲嘀咕道:“代霜姐姐,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相比於淳於悕和飛舟是時間上的淡薄,夏有米和她看中的代霜才是真的不熟。
在夏府,饒爰也不是沒有引導夏有米彆學騎馬,說又臟又累。但夏戟自認武將之家,子輩怎能不會武學騎射。所以除了夏有米夏芥釧,其餘在府上被收養的小孩,也有機會跟著學騎射。隻是領會多少全看個人,資源相對有限。
原身學了個糊弄的水平,尤其四名護衛漸漸養成後,就更沒了她展示的機會。
直到半年前,她確定拿下了木始莊園,才開始四處物色好馬。來莊子這幾日,才從選中的四匹馬裡挑了代霜培養。
一人一馬常在山林撒歡,默契程度與日俱增,一日可抵千裡。
所以,
她們之間流露的氣場才讓淳於悕相信比試不是胡來。
“籲——”
淳於悕還臉上帶著薄紅,是身心舒暢的表現,他揚起手示意夏有米做好準備。二人並排來到臨時劃出的起點線前,馬兒興奮地甩尾巴,充滿活力。
馬場不算大,但設置的障礙不少。除了跑道和木欄,還有河塘、溝壑、陡坡,更像一個模擬戰場的環境,極考驗馬的耐力與騎手水平。
夏有米看了一眼淳於悕,對方邀請她來體驗跑馬場,不會就是為了展示謀算?讓她被動踏上他們賊船吧?
淳於悕笑裡多了絲真切,
像是在肯定。
“二位!”儲坻高聲喊道,同時,三名護衛做好準備,隨時觀察四周及時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