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風雲變幻。
在跨入郗嘉三十八年的這個當口,發生了太多“意外”。熱鬨從未中斷過,各世家都再沒精力探聽某商賈千金的平淡日常。都懸著一顆心,就看皇位到底花落誰家。
反正,年紀大的那些都沒了指望。
其身上依附的世家紛紛動亂起來,慌張不已,生怕去得晚,新主子門下拒收。
這是過去幾十年從未想過的景象,連老皇帝自己都放任了。
就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吧!反正,他的至尊人生即將結束,習慣了擺布也沒幾分真父子親情,還不如讓位給最後的贏家。
至少,故弄玄虛一番也能算他郗嘉帝的英明。
事件的導火索被刻意掩埋,不是沒人惦記著,隻是,都想等上位後再行清算。
但更多人,等不到機會了。
......
夏有米跟淳於悕從倛州回江南後,分離至今,再也沒見過。
可波瀾起伏倒與他們脫不開乾係。
淳於悕被淳於懷召回京時,本該承受些責罰。可誰料,在上京路途中,有關停靠點布置的人手傳來重要消息,有殺傷力強悍的火藥現世。
淳於悕不敢耽擱,立刻將東西連同有關人員帶回京城,秘密交由淳於懷處置。
而,
這一收獲,使得淳於懷沒心思計較那點情怨。
一個格格的失蹤,還有弟弟隱秘地被情愛控製的私心,都不比他的大事重要。
隻不過,十四皇子被排除在了火藥用途知情者的行列,算個不輕不重的懲罰。
另外安排他跑腿,幫兄長與底下人維持聯係,將信息收集加歸納。至少,兄弟間信任猶在。淳於悕十分知趣地按部就班,江南的人全交給淳於懷派的人接手,毫無保留。
唯一的情緒破綻也隻是嫂嫂熱衷為他相看人家的厭惡。這是禁忌,不能冒犯。
隻要兄長放任他心的歸屬自由,就是安分守己好弟弟。
如此,淳於懷把控一切,甚至連那個人是誰都有猜測,不過是一個商賈千金,實在不值得。
年輕人就是容易受牽引、受刺激而衝動行事。
不過,對他而言,一個有軟肋的人才更省心。
於是,
在淳於悕的運作下,火藥的首次亮相順利得不可思議。安排在郊外展示威力,早早聽到風聲的不甘心要插上腳。
在有意或者無意下,一舉居然炸傷了他四個競爭對手。
並且每人都有理由,能完美避開淳於懷在此事的責任。
就連老皇帝也不懲,反而將研製正式地交給了四皇子。
那些被傷到的皇子,不是不惱怒。可痛打落水狗,由一些盯梢已久之人帶頭。掀翻了四五六皇子帶領的年長皇子必占高位的布局。
其中,最有力的輿論是身負殘疾,不能擔當大任。
受波及的皇子倒沒人殞命,但他們身體上或多或少出現了疤痕。
是無法用遮掩的程度,除非一輩子都用麵紗蓋著,不顯於人前。
而郗嘉盛世,根本不缺一個皇子。
年長者退下,還有數十人能頂上。
作為最具有競爭力的年長者之一,淳於懷一邊得意,一邊警惕。知道壓力大,但同樣距那位僅一步之遙。
為此,在炸傷皇子事件後,趕忙將齊桂召回,先放緩試藥進程。
他必須保證在需要時得到最安心最快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