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衙內眼見著楊無邪摔門而出,那“砰”的一聲巨響,仿佛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拎起自己的皮包,衝著崔建國匆匆道彆:
“老板,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跟了出去。
要知道,楊無邪那可是十大弟子裡的老大,而他自己僅僅是老六。
在這個層級的差距麵前,老大的威嚴還是不容小覷的。
老大生了這麼大的氣,他這個老六要是就這麼坐視不理,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鐘衙內前腳剛走,田平安和徐鵬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這事兒鬨成這樣,他們也不好繼續留下來,於是也趕忙向崔建國等人告彆,跟著出了門。
崔建國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一直樂得前仰後合的。
他站在原地,揮揮手跟幾位警官告彆:
“我就不送了,一路走好啊。
哎,鐘隊長,咱們商量好的事兒,你可一定要辦得漂亮點兒啊。”
鐘衙內腳步一頓,趕緊回頭點了下頭:
“你就放心吧,老板。”
說完,就像腳底抹了油似的一溜兒小跑著去攆楊無邪。
沒一會兒,就見他氣喘籲籲地趕上了楊無邪,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在楊無邪身後不停地說道:
“大哥,大哥,您可彆生氣了啊。”
隻見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在不停地比劃著,那模樣就像是在說些誠懇的道歉話。
楊無邪卻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氣哼哼地一直朝前走去,連頭都不帶回一下。
不過鐘衙內說個沒完沒了,他也漸漸有些不耐煩了,猛地停住腳步,衝著鐘衙內擺了擺手,皺著眉說道:
“兄弟,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我跟你說啊,今天我這口氣必須得出。
他姓崔的,以後要是落到我手裡,哼,有他好看。”
鐘衙內一聽,趕忙湊上前去:
“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咱可彆跟他鬥氣了,這要是把事兒鬨大了,對咱們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樓下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的皇冠車,那沉穩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如同一個沉默的巨獸,這便是楊無邪的座駕。
張善昭腳步匆匆,走到車前。
他動作利落地上了車,一踩油門,穩穩地把車開到了楊無邪的跟前。
鐘衙內則極為恭敬,小心翼翼地請楊無邪和光頭強上了車。
坐在車後座的光頭強,腦袋在陽光下反射著油亮的光澤。
他緩緩搖下車窗,目光就像膠水一般,緊緊地黏在田平安身上,上下打量著,欲言又止。
田平安居高臨下地盯著光頭強,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手下敗將,你看什麼看?”
楊無邪的車子緩緩啟動,如同優雅的巨獸慢慢駛出了大院。
鐘衙內站在原地,朝著已經駛離的車尾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著什麼一般,轉身對身旁的田平安和徐鵬說道:
“咱也走吧。”
三人上了車,鐘衙內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熟練地握住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車子朝著大門駛去。
田平安坐在後座上,車廂裡一時安靜得有些壓抑。
田平安突然心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遠遠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