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順手給了他後腦勺一記:
“這一屋子的金利來西裝,隨便順走一套都抵得上你半年工資!要是不留人看著??”
他做了個誇張的抹脖子動作:
“第二天店主就得去跳護城河!”
徐鵬剛要按門鈴,田平安一把攔住他:
“等等!
記住啊,待會兒我主攻,你輔助,咱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門鈴按響三秒後,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老頭開了門。
老頭頭發花白,西裝筆挺,活像從民國電視劇裡走出來的老學究。
老頭堆著笑,褶子臉活像塊揉皺的油紙,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白上蜘蛛網似的紅血絲:
“兩位……買西裝?”
“您好,我們是……”
徐鵬剛摸出警官證,田平安已經撅著屁股從門縫裡硬擠了進去,圓滾滾的肚子差點把老頭撞翻。
“刑警!”田平安一聲暴喝,嚇得老頭金絲眼鏡都歪到了耳朵根,“知道我們為啥來不?”
老頭手忙腳亂扶正眼鏡,結結巴巴道:
“知、知道......”
徐鵬暗歎一聲,趕緊亮出證件:
“您是店主吧?我們是龍海縣刑警隊的,想跟您了解些情況。”
“是是是,”老頭連連點頭,側身讓出路來,“鄙姓秦,秦源,您二位裡邊請。”
“秦老板這店挺值錢啊!”
田平安故意拍了拍西裝展示架,震得西裝們集體抖了抖:
“晚上就您一人看門?
要是來倆毛賊,您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哎喲!”老頭慌忙擺手,袖口掃翻了櫃台上的花瓶,好在徐鵬眼疾手快接住了,“都是我和我閨女,兩個人,今天,她……沒在。”
田平安一屁股坐在真皮沙發上,沙發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順手抄起茶幾上的進口巧克力就往嘴裡塞:
“嗯,這外國巧克力就是強。”
“哥!”徐鵬用眼神瘋狂暗示。
“哦對,正事。”田平安抹了抹嘴上的巧克力渣,“秦老板,說正事吧?”
秦老板坐下來,長歎一聲,鏡片後的眼睛泛起淚光:
“我就知道,段小鬆這小子不會有好下場……”
“喲嗬,未卜先知啊?”田平安挑眉,“您老會算命?”
“不是算命。”秦老板苦笑,“也是我閨女倒黴,偏偏看上了這麼個主兒了。”
“哦?說說看……”
“那小子整天不務正業,大事乾不了,小事不願乾。
建築工地乾兩天嫌累,酒店保安乾三天嫌錢少,活脫脫一個街溜子!
我早說這混小子是茅坑裡的石頭,偏生小雅那丫頭非說他穿西裝像周潤發!”
徐鵬掏出小本本記錄,田平安則翹起二郎腿:
“您說的小雅是?”
秦老板愁容滿麵:
“我閨女小雅,今年二十五,跟段小鬆同歲。
他倆處對象,有三年了吧,那小子給我閨女灌了迷魂湯啊!”
田平安突然一拍大腿:
“等等!小雅……秦,秦小雅?這名字好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