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女兒現在在哪?”
秦老板突然蔫了,臉上的褶子擰成麻花:
“小雅……她在醫院呢。”
“醫院?”田平安的眉毛擰成肥碩的“八”字,“段小鬆把她打住院了?”
“哪兒能啊!”老頭突然壓低聲音,活像在說鬼故事,“她把肚子裡的孩子……流了。”
田平安咂嘴:
“謔,夠狠的啊,親爹剛死就墮胎?”
“不然呢?”秦老板突然激動起來,“留著這個沒爹的孽種嗎?墮胎的時候,他還沒死呢,他也是愛死不死!”
田平安眼睛滴溜溜轉:
“秦老板,有個法律常識您可能不知道——孕婦殺人是不判死刑的。”
“什麼?!”
秦老板猛地站起來,眼鏡徹底滑到下巴上,活像掛了個金絲籠:
“你什麼意思?小雅怎麼可能殺人!
小雅聽說知道他死了,後悔把孩子打掉了,當初她也是哭著喊著要把孩子生下來,還是我逼著她去醫院的!”
田平安摸著下巴嘀咕:
“崔老板雖說很生氣,可不至於殺人吧?
您女兒……真跟這事兒沒關係?”
“絕對沒關係!”
老頭突然提高嗓門,驚得窗外的野貓“嗷”一嗓子竄走了:
“小雅在醫院哭得昏天黑地,嘴裡直喊‘小鬆對不起’……她咋可能殺心上人呢?”
徐鵬眼見氣氛有些緊張,連忙笑著打圓場:
“秦老板,您彆介意啊,他呀,就是嘴欠,隨口那麼一說。
您看,我們能不能去樓上他們住的地方瞧瞧呀?”
秦老板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平靜,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好吧,那就上去看看。”
說完,便緩緩地朝著樓上走去。
田平安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老板那顫顫巍巍爬樓梯的背影,忍不住輕輕碰了碰身旁的徐鵬,小聲湊到他耳邊:
“猴子,你瞧見沒?這老頭反應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徐鵬微微點頭,認真地分析道:
“嗯,你說得沒錯。段小鬆莫名其妙地突然死亡,和秦小雅墮胎有沒有關係,這事,確實讓人覺得有點可疑。”
田平安輕輕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哼,那個段小鬆啊,倒真是個厲害角色,居然能乾出腳踩兩隻船這種風流事兒,還真是個人才。”
徐鵬聽了這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調侃道:
“嘿,你跟他倒是挺有得一拚啊,嗬嗬。哥,你慢點上啊,你瞧瞧這破樓梯,真的不會塌嗎?”
徐鵬雙手緊緊地抓住樓梯扶手,慢慢向上爬。
田平安卻不以為意,大步流星地繼續向上走去。
他那兩百多斤的體重壓在木質樓梯上,隻聽“嘎吱嘎吱”的聲音不斷傳來,樓梯仿佛在無力地呻吟著。
嘴裡還滿不在乎地喊道:
“怕啥呀,要真塌了,那也是我先墊底兒!”
二樓是個簡陋的起居室,衣服堆得像座小山。
秦老板指著其中一間臥室,聲音突然變得溫柔:
“這就是我閨女小雅的房間……”
“臥槽!”田平安大步向前衝,差點被門口的衣服絆個狗吃屎,“這床……是雙人的?”
徐鵬賤兮兮地湊過來:
“秦老板,您閨女和段小鬆……睡一起啊?還沒領證吧?”
秦老板老臉一紅:
“沒呢,年輕人嘛……咳咳……”
田平安的眼睛突然雷達般鎖定床頭櫃上的合影:
“喲嗬!”他一把抄起相框,笑得像個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這小兩口挺恩愛啊!嘖嘖嘖,瞧瞧這黏糊勁兒——這美女就是你閨女秦小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