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眼神瞬時變得銳利森冷,他黑著臉道:
“二十萬對你來說,又不算什麼。對他來說,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你就不能大氣一些嗎?”
鐘衙內低了頭,表情變得冷靜,眼神中的怒火也逐漸消退。
但語氣中仍有一些倔強:
“周叔,我小鐘是不缺這點錢。但是,我就是想要讓他知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亂碰的!”
老周盯著鐘衙內的臉,故意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鐘衙內抬眼看了看老周那張黑得像個鍋底的臉,咽了下口水,不再說話了。
高航彎下腰,湊近地上躺著的黑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還活著。
高航扯了下他的耳朵,他發出了一聲輕哼。
高航站起身,一臉嚴肅地瞪著黑衣人:
“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緩緩睜開眼,沙啞著嗓子回答:
“朱子平。”
他費力地挪動身體,坐了起來。
高航皺眉:
“你跑什麼跑?”
朱子平垂下頭,沉默不語。
田平安插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朱子平歎氣,嘴唇微微抖動。
高航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憑著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他敢肯定,田平安這次抓對了人。
他蹲下身子,掏出煙盒向朱子平示意。
朱子平張開嘴,高航抽出一支煙,塞進他嘴裡,點燃火。
朱子平深吸一口煙,沉思片刻後說:
“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高航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朱子平的肩膀:
“既然被我們找到了,那就老實交代吧。你跑什麼跑?是不是心裡有鬼?”
朱子平苦笑一聲,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顯得有些黯淡:
“對,是我。就是我殺了崔建國。”
突然,他的目光變得凶狠起來,咬牙切齒地說:
“他就該死,他不死天理難容!”
說罷,他最後又輕歎一聲道:
“我不應該在這裡看熱鬨,我應當遠走高飛,你們就永遠找不到我了。”
田平安向他後屁股踢了一腳,一臉壞笑地說:
“你跑,我追,你插翅難飛。”
高航站起來,笑容肆意,遞給鐘衙內一支香煙,說道:
“鐘隊長,你看是不是這麼個情況。
“小田是開著你的車,才能抓到殺人犯。
“如果沒有你的車,照他那個樣子,打死也追不上汽車。
“照這麼說,你主動向小田提供了一輛好車,這功勞也有你一份啊。”
鐘衙內的腦子一下子有點轉不過彎來,迷惑道:
“我主動提供的車?”
“是啊,就是你主動提供的車,你如果不讓小田開車,小田哪能隨隨便便就開走你的車呢。小田,是不是這樣?”
田平安連忙點頭道:
“對,對,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