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不自覺地俯下身,屏住呼吸,輕輕在劉婷婷的臉頰落下一個羽毛般的吻。
她的肌膚帶著淡淡的香氣,柔軟得不可思議。
\"唔...\"睡夢中的劉婷婷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嚇得田平安立刻僵住。
見她沒有醒來,田平安這才鬆了口氣。
他屏住呼吸,200多斤的體重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響,躡手躡腳地往門口退去。
左手扶著門把手,右手輕輕將門往裡帶,動作輕柔得像在拆炸彈。
門縫越來越窄,直到傳來\"哢嗒\"一聲輕響。
他立刻把耳朵貼在門上,屏息凝神。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劉婷婷均勻的呼吸聲隱約傳來。
確認她沒被驚醒,田平安這才長舒一口氣。
可下一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心跳如擂鼓。
指尖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發燙的耳朵,靠在走廊的牆上平複呼吸。
\"我這是瘋了嗎?\"他在心裡懊惱地嘀咕,\"要是被她知道...\"
搖搖頭甩開雜念,他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房間。
剛一進門,就像座小山一樣重重地倒在床上,床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四仰八叉地躺著,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呼——還是自己的大床舒服啊!\"
他滿足地歎了口氣,正準備進入夢鄉——
\"啪嗒!\"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田平安猛地坐起身,豎起耳朵仔細聽,卻隻聽見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真是的...\"他嘟囔著重新躺下,\"被她搞得神經兮兮的...\"
翻了個身,200多斤的體重把床壓得吱呀作響。
田平安閉上眼睛,很快又響起了熟悉的呼嚕聲。
天亮了,省立醫院門口。
晨霧還未散儘,早點攤的煤爐冒著白煙,油鍋裡的油條滋啦作響,香氣飄散在微涼的空氣裡。
田平安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指,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的劉婷婷身上。
她今天依舊穿著那件深藍色的機車外套,短發利落地貼在耳後,襯得她側臉線條格外清晰。
她正低頭數著零錢,動作乾脆利落,指尖夾著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遞給攤主:
“五根油條,兩碗豆漿,再打包一籠小籠包。”
攤主接過錢時,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這姑娘氣質實在出眾——短發利落,眉目英氣,舉手投足間透著股颯爽勁兒。
再瞧瞧旁邊那個憨厚的胖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配得上她的樣子。
既不像夫妻,也不似兄妹,兩人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油條分裝時,劉婷婷自然地拿了四根給田平安,自己隻留了一根。
她低頭啜飲豆漿時,田平安望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昨晚......她真的不知道嗎?
他偷偷親了她一下,那時她正躺在床上熟睡,呼吸均勻,睫毛輕輕顫動,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而現在,她就坐在他對麵,神色如若無事地咬著油條,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田平安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失落。
他早已在腦海中預演了無數種應對方案,甚至準備好了最誠懇的道歉說辭。
可她卻始終神色如常,仿佛那件事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