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的惶恐與背德快感的交織中,陳建華倉皇逃離了財務室。
臨出門時,他條件反射般回身按下防盜門的碰鎖,職業習慣讓他在聽到"哢噠"的鎖扣聲時,下意識地拽了拽門把手確認鎖死。
作為半路出家的保衛科長,陳建華雖然沒受過正規培訓,但靠著死記硬背牆上的那些刊版,陳建華早已將"人離門鎖"這條鐵律刻進了骨子裡。
特彆是財務室這樣的重點部位,更是馬虎不得。
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胸口劇烈起伏,腦海中不斷閃回方才財務室內那荒唐的一幕幕:
樊小桐晃動的珍珠耳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混合著她身上那股名貴香水的氣息,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製服領口,那裡缺失了一顆紐扣,皮膚上還殘留著她指甲劃過的刺痛感。
突然,他懊惱地皺了皺眉——剛才太慌張,竟忘了找那顆崩飛的扣子。
轉念一想,又自我安慰道:
算了,等明天上班時間再找個借口進來找也不遲...
環顧四周,樊小桐早已不見蹤影。
他跌跌撞撞地往後門跑去,果然看見她早已穿戴整齊,正從容不迫地推開後門。
月光下,她的黑貂泛著冷光。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嗒",後門被她用鑰匙反鎖——這把鑰匙正是陳建華之前偷偷配給她的,為了方便兩人在深夜偷運廠裡的物資。
確認樊小桐離開後,陳建華鬼使神差地折返到喬剛辦公室窗外。
透過窗簾縫隙,他看到喬剛仍躺在沙發上酣睡,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
燭光映照下,喬剛的臉上竟帶著滿足的笑容,仿佛正在做著美夢。
這笑容刺痛了陳建華的眼睛,他在心裡暗罵:
"這個老不死的,占了便宜還做美夢..."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節都泛了白,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對著那張得意的老臉狠狠揍上幾拳。
他試探性地推了推辦公室的門,門紋絲不動——又是那種一碰就鎖的碰鎖。
最終,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陳建華深吸一口氣,慢慢鬆開了拳頭。
畢竟喬剛是堂堂廠長,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保衛科長,這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可不能丟了。
他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往門衛室走去。
回到門衛傳達室後,陳建華心神不寧地回味著方才的荒唐事。
時鐘剛指向九點,突然一陣刺鼻的煙味飄來。
他衝出門口,隻見廠長辦公室方向火光衝天!
"壞了!"他心頭一緊,"準是蠟燭倒了!"
他慌忙叫醒老劉頭,兩人抄起滅火器就往火場跑。
火勢遠比想象的猛烈。
辦公桌上的一大桶酒精和花生油被引燃,火舌瘋狂舔舐著整個房間。
陳建華這才注意到這些危險品的存在——雖然在食品廠很常見,但放在辦公室確實不妥。
老劉頭急得直跺腳,扯著嗓子衝陳建華喊:
"快打119報火警啊!"
全廠隻有兩部外線電話,廠長辦公室的房門已經被烈火封住。
陳建華轉身跑回傳達室,撈起電話就撥,話筒裡傳來的忙音讓他差點崩潰,這才想起傳達室的電話隻能打內線。
情急之下,他猛地一拍腦門:
"財務室有外線電話!"
可財務室的防盜門緊鎖,任憑他怎麼推拉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