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什麼事了?"
劉婷婷的問話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她早已知道答案,無非是確認死亡。
"請坐,慢慢說。"
"她死了!"
李昊南在劉婷婷的對麵坐下,一落座就急切地說道,同時把黑色挎包從肩上取下放在腿上。
田平安倒了杯開水放在她麵前,她卻看都沒看,隻是緊緊盯著劉婷婷。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劉婷婷平靜地說,"您今天來是想提供什麼線索?"
李昊南振作精神:"我覺得她的死有問題!"
"哦,彆著急,慢慢說。"劉婷婷安撫道。
李昊南定了定神,大眼睛眨了又眨,像是在整理思緒,直到田平安也坐下來,才開始敘述:
"先說昨晚的事。我給她回電話一直占線,打不通。時間?大概九點多我下課回家後,想問她具體要借什麼書。"
"打了兩次占線,第三次通了,接電話的是個陌生女人,語氣很衝地盤問我是誰。我一生氣就掛了。"
劉婷婷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田平安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雙下巴隨著點頭的動作輕輕顫動:
"您剛才提到上課下課,職業是教師吧?"
李昊南被他的憨態逗得抿嘴一笑:
"嗯,我在一職任教。"
田平安身體微微前傾,手指輕輕點著桌麵:
"您一進門我就看出是教師了。說話時習慣性打手勢,挎包裡露出教案本邊角,最重要的是——
您解釋事情時總想從頭梳理,這是老師的職業本能。"
李昊南睜大眼睛,佩服地看了這個胖警官一眼。
這一看,竟有些出神。她嘴角微揚,輕聲道:
"你長得...倒有幾分像我們鐘縣長。"
田平安心裡嘀咕:我暈,胖子的長相都差不多吧?
他趕緊用鋼筆"叩叩"敲了敲桌麵,拉回她的思緒:
"那您是怎麼得知她死亡的消息?"
"我不死心啊,好朋友托我辦事,總不能不當回事。今早又往她家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以為她去公司了,就往公司打,結果...才知道她自殺了!"
李昊南的聲音開始發顫,手指緊緊攥著黑色挎包帶子。
雖然身為教師本該條理清晰,但此刻她的敘述卻有些混亂——
也許悲痛讓她失去了往日的邏輯,又或許她固執地認為,隻有從頭說起才能讓人明白整個來龍去脈。
田平安不想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你確定她是自殺的?"
"什麼?"李昊南警覺地直起身子,"我可沒這麼說!是她公司辦公室的人告訴我的——這並非我的判斷。"
"具體是辦公室的哪位?"
李昊南微微一怔,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田平安注視著那雙明澈的眼眸,不禁暗忖:
這般清麗脫俗的氣質,想必當年在校園裡定是備受矚目的佳人。
"這個......"她略顯局促地垂下眼簾,"當時聽聞噩耗,我一時心亂如麻,竟忘了追問具體細節。"
劉婷婷溫和地追問:"那你特意來這一趟,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李昊南聞言麵色倏地褪去血色,指尖微微發顫地攥緊了挎包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