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藝看著林年在她麵前滔滔不絕地吐槽著男人，一下子覺得看到了不一樣的林年，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女明星，而是一個大寫的女人。
林年看了看手表，已經快3點半了，下午場的第二場即將開始，“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歡迎你明天來一對一洽談，我會叫上我們的製片人一起來評估一下這個項目。”
陳小藝沒想到自己還真得到了林年的垂青，她曾經設想過這個電影要交給誰拍，女主由誰來演，手裡捏著林年的名片，陳小藝覺得似乎自己的妄想可以落地了。
7月的西城，因為地處高原邊緣，涼快得不像夏天，來自全國各地的電影人齊聚在這裡，享受著這難得的涼意。
包廂裡窗戶大敞著，涼風很快轉變成帶著寒意的冷風吹進來。林年披上了自己帶來的麂皮襯衣，還是從金漾的古著店買來的。
說起來，好像好久沒見到金漾了？林年這麼想著就要掏出手機聊聊天，不想這時，何如君端著一杯白酒來到林年旁邊。
“何老師，按理說該我給您敬酒的，您怎麼反過來給我敬酒了？”林年隻好放下手機，抬起酒杯，以低於對方杯口的姿態輕碰了一下對方的酒杯，然後一飲而儘，“我連罰三杯，給您賠罪！”
小小的酒杯喝滿三杯也才三錢，對林年來說問題不大。
“不講這些虛的！”何如君坦然地看著林年連喝兩杯，並倒了第三杯，這時才出手製止把第三杯酒遞到嘴前的林年，“咱們之前沒怎麼見過吧？我看你合眼緣，這不等不及要和你好好聊聊了。”
“我看過何老師的電影，每一個角色都很喜歡！”何如君是娛樂圈少有的“女醜”，就是那種專門扮演搞笑角色，甚至是醜陋的搞笑角色的女明星，常被小報冠之以“大笑姑婆”的稱號。
“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相中的本子？”何如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問出來。
“好幾個都還蠻感興趣的，比如有一個科幻懸疑類的劇本《穢土》，還有一個奇幻類輕喜劇《童話》，我都挺感興趣的，還有就是《徽因傳》。”
“這幾個劇本確實不錯，如果叫你演的話，對哪個感興趣？”
“何老師覺得我適合哪個角色？”
“《穢土》那個劇本裡沒有出彩的女性角色，基本都是工具人，沒有特點。但是這個劇本非常獨特。”何如君遺憾地說道，“剩下兩個你演起來應該都問題不大吧？《童話》尤其輕巧，不是說演起來輕巧，而是劇情輕巧，光看劇本台詞就能感覺到作者的靈氣，拍出來的話，熱度應該不低。”
林年微笑著聽何如君點評自己提出來的電影，卻不見她繼續往下點評，“怎麼？”
“說起來，之前沒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書卷氣，說不定合該你來演林徽因呢？”
“《徽因傳》投資小不了，雖然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事情，現在的歐美文保做得到位，很多場景也還原不了，而隻能搭景，但一些鏡頭還是得親自去一趟歐美，才能拍出感覺，哪怕隻有幾幕戲是實景拍，也得有。還有那些在他們到來前沒有被重視的那些古建築，都要找資料搭建實景，還得做舊，這都得請專業的古建築方向的老師指導。拍出來還怕撲街。”林年搖了搖頭，歎氣。
“不過我確實蠻喜歡這個劇本的。我給我們公司定下的經營方向是愛女，導演、編劇、電影主題至少有兩個必須保證女性主導或者女性話題強相關的。但我還真挺擔心拉不來投資的，畢竟我們今年剛上馬一個項目《憂鬱》，現在公司的資金流基本上都投入到這個項目了。”
“哦？是個什麼樣的劇本啊？演員都找好了嗎？”何如君很好奇。
“一個蜜罐子裡長大的女孩卻患了抑鬱症的故事。”
“聽你這一句話簡介，感覺會是一個質感不錯的電影？導演是誰啊？”
“導演是個新人，手裡暫時沒有什麼作品，叫於甜。”
“新人導演可不能小瞧啊，現在很多好電影全是新人導演拍出來的，他們的思維還沒有被圈子裡的風氣汙染，有的帶著一股子理想主義的天真，拍出來的作品往往靈氣逼人。”
“何老師很喜歡用靈氣形容一個人？”
“這在我這裡是最高評價了，咱們這個行業大部分都是俗人，連很多創作者都是，我也是。每天在俗氣中打滾，就喜歡看到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人，這種人實在難得。大部分浸染其中沒多年，就被汙染了，所以看到一個還未被浸染的就會欣喜，會想要好好嗬護。新人導演都是寶貝蛋啊，你可得好好嗬護。”
“您說的對。說起演員，您有興趣出演一個角色嗎？不過我們這部電影投資成本不高，恐怕給你不了您太多片酬。”林年回到《憂鬱》的話題上，對何如君伸出橄欖枝。
“主角誰來演，你嗎？”何如君沒說自己答不答應，反而問起彆的。
“沒有，這部戲我就不演了，新導演新編劇，還都是我的員工，如果我再演的話，我擔心放不開。再說了，我要是出演，那成本不得蹭蹭上漲啊？”前邊的時候，林年還一臉嚴肅，後半句就開起玩笑。
“如果我演的話，要演誰啊？”
“女主的媽媽，是個性格比較活潑的角色，有幾場和女主的衝突戲。”林年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角色。
“你一會兒把劇本發給我看看吧，我明天或後天給你答複。”
“沒問題，期待您的好消息。”
或許是看兩人聊得起勁兒，飯局上的其他人也走過來，好奇地問起來。
“林年的公司是去年開的了吧？《她身》應該是你們投資的第一部電影？質感很好，看好明天晚上一舉拿下重磅獎項。”說話的人正是吳佳嫿。
“哎呀，借您吉言了。”林年給自己倒了杯白葡萄酒，對吳佳嫿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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