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存死誌,那些刑訊逼供的手段都不算什麼,因為是嫌疑犯中少有的女性,她甚至被審訊人員拉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忍受著慘絕人寰的對待。
12月3日夜晚,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了人樣的胡蘭心以及其他三人被人運至外西扶仙台汪墓道內密謀殺害。
當時胡蘭心被抬下汽車時身子已經軟了,幾乎感覺不到氣息,開車的人探了探脖頸兒的脈搏,已經感覺不到。
“死了一個。”隻聽那人語氣平平,沒有絲毫波動地說。
“死了正好,省了你我一顆子彈,要我說也不用挖坑,直接丟這裡任野狗野貓吃了得了,反正是墓道內,沒有人察覺。”
日月更替,第二日午後,天氣轉暖,胡蘭心的手指動了一下。
此時,位於成井市郊區的共黨一據點收到來自由先前情報機關改組的保密局內線人遞過來的秘密消息,表示有組織成員已被秘密帶往郊區某地秘密處決。
此據點隻有三人,其中一人收到密報後迅速跟上級請示,最終收到中央情報局的消息,要求他們秘密尋找處決地點,幫助掩埋屍體。
等三人找到機會終於摸到了胡蘭心被處決的地點,已經是三日過後。墓道擋住了外麵的冷空氣,這幾日又多是晴天,終究是生的意誌戰勝了死的決心,胡蘭心到底熬過了冰冷的夜晚,睜開眼。
旁邊躺著五具屍體,每人身下皆是一灘暗紅乾涸的血液,“當初和我一起處決的還有五人?”
清醒過來的胡蘭心越發感受到空氣中的濕冷,顧不得忌諱,從屍體上剝下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衣服濕噠噠的壓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但此刻她已顧不得許多,踉蹌著爬出墓道。
胡蘭心踉蹌著從墓道內爬出來,冷風撲麵而來,刺痛她的皮膚,但這反倒讓她的意識更加清醒了一些。她的雙腿已經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若不離開這片死亡之地,等待她的終究還是一場無法逆轉的結局。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呼吸困難,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每一口氣都像是在強行吸入刀片般的冰冷空氣。她努力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繼續往前爬行。泥土、石塊、枯枝不斷劃破她的皮膚,指尖滲出鮮血,但這些外在的疼痛似乎已經無法打動她。她早已承受了太多,比這要殘酷百倍的酷刑都未曾讓她屈服,現在更不能倒下。
腦海中,她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傳遞情報時的緊張與機智,偽裝成普通人的日子,以及每次從死亡邊緣逃脫後的那種慶幸。她一直堅信自己的使命,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是為了信仰、為了那些相信她的人而活。但這一次,她真的還能活下去嗎?
就在她幾乎放棄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難道是保密局的人又回來了?”
胡蘭心心跳加速,她趴在墓道裡不再動彈,目光銳利地瞪視著墓道口,極力保持冷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胡蘭心屏住了呼吸。三個人影逐漸靠近,步伐小心翼翼,顯然是在尋找什麼。忽然,其中一人低聲說:“就是這裡,按情報,處決地點應該就在附近。”
“鷓鴣……鷓鴣……”
聽到這話,胡蘭心的心跳差點漏了一拍,但她很快意識到這些人可能不是敵人,而是來尋找屍體的共黨同誌。
胡蘭心鼓起了最後一絲力氣,微弱地呼喚:“杜鵑……杜鵑……”聲音極其微弱,幾乎被風吹散,但那三個人頓時停住了腳步,四下張望。
“那邊有動靜!”其中一人警覺地低聲說道,隨即他們快步朝胡蘭心所在的方向走來。
當他們撥開灌木,看到趴在地上、幾乎沒有生氣的胡蘭心時,三人神色皆變,但還是保持謹慎地和胡蘭心對暗號:“鷓鴣?”
“杜……鵑……”胡蘭心強打起最後一絲精神回道。
聞言,三人確定麵前這人就是他們來接頭的人,趕忙將她從地上扶起,簡單查看她的傷勢後,其中一人立即脫下外套披在胡蘭心身上,低聲說:“堅持住,我們來救你了。”
胡蘭心的眼睛半睜半閉,身體如同一塊破布般無力,但她知道自己終於得救了,但心內還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過!”雖然是一場複雜的戲份,但是三條拍攝便通過了。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林年從其中一名男演員身上滑下來。
“華夏共和國成立了!”
華夏國成立,當外麵歡聲笑語載歌載舞的時候,局勢依然緊張,內戰並未完全結束。情報局的人正開展一場緊急救援計劃,營救即將被裁決的己方派出的臥底。
“毛西鳳已經到成井市了,據說和他同行的還有許誌遠。”
“探聽到接下來的行動了嗎?”
“聽說他們還要做最後的掙紮,打算彙集稽查處處長周宇等人屠殺在押的所有政治犯。”
“哼!他們這樣無非是垂死掙紮,告訴他們可以用在押的我黨成員交換他們的生命無虞!”
“聽說國黨蔣某人已經宣告退守台海省了,不知道那毛西鳳會不會跟著一並撤退。我們可以考慮用交換犯人的條件,我想要是能確保他順利離開的話,他會跟我們進行利益交換的。”手下提議道。
“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打過了長江,但對南方的勢力收攏得還不夠好,我們還沒法做這個保證,甚至連上頭都無法阻止他們退走。”說著,情報機關負責人不免麵露遺憾,“現在時局並不明朗,我們這個條件不一定能說服他呀。”
“總得試試吧,雖然他們抓的人裡不全是我們的人,但能救出一個是一個。”
“這是這次要處決的名單!”
“逮捕這些人不容易,寧肯錯殺,不要放脫!”
果然,毛西鳳批下來的名冊上寫著“一律槍決”四個大字,之前共黨那邊遞過來的消息根本沒有起到絲毫作用,“我還需要他們跟我談條件?嗬嗬。”
“來消息了!”成井市下邊的一個小鎮上,胡蘭心和參與營救她的其中一名名為餘賢的情報人員一起看著手上收到的最新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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