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馮映之的掌控,她根本無法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當她踏出會所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茫然不知所措。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她回到家,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她隻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鎖住了,無法正常運轉。
更糟糕的是,在事情發生之後,她的情緒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反應。這種應激反應導致了她的短暫失憶,她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竟然完全沒有印象!
與此同時,馮韓青在和成瑤分開後也回到了家中。他原本以為女兒會像她說的那樣好好學習,可是當他發現女兒還沒有回來時,他立刻意識到女兒可能並沒有說實話。
“你到底去哪兒了?!”馮韓青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他一邊在客廳裡踱步,一邊不停地撥打著女兒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要偷看女兒筆記本電腦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女兒的房間,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中卻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眼睛始終盯著牆上的時鐘,看著時針和分針緩慢地移動。每過去一分鐘,他的焦慮就增加一分,他不知道女兒馮映之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還沒有回家。
終於,淩晨一點半的時候,他聽到樓下似乎傳來了女兒的聲音。那聲音有些模糊,像是在囈語咕噥,還夾雜著其他幾個女孩兒的聲音。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他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窗邊,想要看清楚樓下的情況。
然而,由於天色太暗,他隻能看到幾個模糊的身影在樓下晃動。他瞪大眼睛,試圖分辨出哪個是他的女兒,但一切都隻是徒勞。
馮韓青的臉色變得鐵青,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無法控製。他決定等女兒一進門,就把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出來:下次再相信女兒的鬼話他就不姓馮!
可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女兒,在這一分一秒中,他的怒氣和耐心逐漸被消耗,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難道出事兒了?他又坐立難安地待了5分鐘,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這才終於坐不住起身下樓。
樓下沒有馮映之!馮韓青以為馮映之乘坐另一台電梯上樓去了,轉身回家,卻發現女兒不在家,而他也沒有剛才聽到的幾個女生的電話。
能去哪兒呢?
馮韓青又坐了趟電梯下樓去找了一圈,這次他連小區的綠化帶都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人。
突然,他想到女兒為了減肥,上樓從來都是走樓梯的,難道她走的樓梯?那也該到家了吧?馮韓青犯嘀咕,但還是決定走安全通道看看馮映之在不在。
果然,爬過二層的樓梯,轉過彎去,就見到馮映之靠在牆上,眼神呆滯、全身無力地坐在樓梯上。
馮韓青僅剩的怒氣在見到女兒的一瞬間便已消失,隻有女兒沒有丟失的慶幸,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刻他還沒注意女兒身上的穿著有什麼不對。
聽到馮韓青的聲音,馮映之的的眼睛終於有了幾分神采,在她心目中,爸爸永遠是她的後盾,她拽著馮韓青的手臂,拚儘全力終於站了起來。看馮映之站立不穩的樣子,馮韓青連忙扶著她來到電梯口。
深夜的電梯口不知道為什麼還有其他人,見到一個中年男人扶著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小女孩兒,還以為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暗中投送了幾個鄙夷的眼神。
當然,這一切馮韓青都沒有看到。
“囡囡,到底發生了什麼?”電梯裡隻有他們倆人,馮韓青才問出自己的問題。
馮映之一言不發,其實她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的她腦子完全是亂的,整個世界在她眼中是顛倒的,麵對父親的問題,她不知作何回答。
兩人終於回到家中,馮韓青將馮映之送回到房間,看她躺下,給她蓋被子時才發現女兒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是她自己的。
雖然平時女兒愛美總是穿些超出她年齡的衣服,可是沒有一件是這個風格的。他雖然是個直男,但是在娛樂公司工作,耳濡目染中也習得了很多時裝知識。
馮韓青皺了皺眉,但是看馮映之目光呆滯的望向天花板的樣子,他決定先不和女兒一般見識,一切等明天睡醒了一覺再說。
給女兒蓋上夏涼被,他退出馮映之房間,自己來到沙發上,今晚他就在沙發上守夜了。每隔一個小時左右,他就去馮映之的房間看一眼,直到下半夜,馮映之才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活潑可愛的女兒變得如此模樣?外麵已經蒙蒙亮,馮韓青躺在沙發上思忖著發生的事情,再也無法入眠。突然,從女兒房間傳來尖叫,他如鯉魚打挺一般從沙發上站起來,衝到馮映之的床邊,隻見她整個人蜷縮起來,全身打著哆嗦,馮韓青向前想要安撫她,卻見馮映之仿佛見到了什麼惡魔,從蜷著的地方彈射起來,所在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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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是爸爸呀!不要害怕!我們已經在家了,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麼好不好?”馮韓青耐心地哄著馮映之。
“不要!不要!走開!”可是馮映之什麼都聽不到,隻喃喃重複著“不要”和“走開”。
馮韓青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他隻好給馮映之的媽媽打電話,可是卻打不通,他想了想,隻好求助自己的母親,小時候她還幫他帶過幾年馮映之。
“你去衝杯紅糖水,泡片薑!”馮韓青的母親韓愛知接到電話二話不說,拿上手包和鑰匙沒來得及和丈夫說一句就離開了家,“我現在下樓了,一會兒就到,水涼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就到了,你先不要著急,離開囡囡房間,對了,把她房間的大燈打開,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受驚了。你再去準備一床厚重的被子,放在客廳,一會兒我要用。”
“這大熱天的?”
“照做就是了。”韓愛知懶得多做解釋,“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
東風泛起了魚肚白,韓愛知來到了馮韓青家,來不及細說,她抱著厚實的被褥來到了馮映之的房間,關上房門。
“乖囡,是奶奶來了,咱們不怕了啊!”
儘管馮映之此時狀態還是不對,可是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還是將她從失神邊緣拉回了些許理智。看到韓愛知出現在床頭,她手腳並用爬到床邊,拽過韓愛知的手,將韓愛知拽得一個趔趄。
“我給你抱了一床厚實的被子,是不是感覺有點冷,咱們蓋上厚厚的被子就不冷了。”韓愛知循循善誘溫柔地說道。她想將手臂抽出來,但卻做不到,沒想到馮映之小小身板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她隻好單手將被子鋪開,蓋到馮映之身上,自己也脫了拖鞋鑽進被窩,將馮映之摟在懷裡,就像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
“咱們囡囡也是大姑娘了,奶奶再也不能把你像小時候那樣完全摟在懷裡了。”韓愛知的絮語喚回了馮映之的些許理智。
“奶奶?”
“囡囡醒了?”韓愛知驚喜道,可是馮映之再次沉默了。
“囡囡,爸爸給你煮了紅糖薑茶,喝一口吧?”韓愛知端著還帶著熱乎氣的水杯到馮映之麵前。
氤氳的熱氣撲在馮映之的臉上,馮映之聞到了一絲絲甜意,仿佛被麵前這杯水誘惑般,她坐直了身,雙手從奶奶手中接過糖水,小口啜飲起來。
隨著溫熱的水流進入身體,她感到身體由內而外地熱乎起來,而不是像剛才那般隻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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