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又後知後覺的閉上,“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大郎抬頭望她一眼,似乎是對她用重生這個詞很詫異。
“在娘病好的前一日”
這麼巧?
前一日他重生,後一日自己穿越?這是不是哪個隕石出了問題?
所以,她是冤枉李滿倉了?其實彆人也沒有那麼廢柴?
何春花強壓下一肚子的疑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爹知道嗎?”
大郎點點頭,“之前我跟他去鎮上,每次都讓他用錢買糧食,他不肯,我就隻好說了……”
得,她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好你個李滿倉,今兒還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演技真好!
何春花磨磨後槽牙,又笑著安撫大郎,“放心,阿娘替你保守秘密,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大郎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何春花停下想揉他腦袋的手,尬笑兩聲,才轉身往外走。
人家骨子裡可是個大人了,還是個讀書人,她可不能隨便摸頭啦!
話都說開了,問題也解決了,母子倆都覺得異常輕鬆,連回家的腳步都更加輕快了。
快到家時,隱隱聽到有吵鬨聲從山下傳來。
何春花站在下山的路口瞧山下看去。
就見嫂子劉氏和嬸嬸趙氏拎著大包小包的往山上走。
後麵跟著的是大牛和李滿倉,一前一後抬著門板。
而大牛他爹李老頭此時像頭待宰的年豬一樣,被麻繩牢牢捆在門板上,不停的扭動。
最後麵,墜著大牛的兩個兒子多寶和多金,兩個小家夥也拎著包裹,看起來走的有些艱難。
何春花便叫上大郎,跟自己下去幫忙。
走的近了,便聽見李老頭的叫喊聲,“你倆把我放下去,我李定根已經黃土埋到腳脖子了,這輩子也活夠了,不需要有人可憐我!”
何春花接過趙氏扛在肩上的鋤頭,跟著兩人一起往山上走,待拉開些距離,才問道:“這是咋了?”
趙氏悶頭往前走,黑著臉不說話。
劉氏看了眼自家婆母,歎了口氣,跟何春花解釋起來,“還不是我那小叔子和弟妹……”
何春花聽完,忍不住就呸了一聲,“真不是個東西!”
劉氏說的這事兒,確實是刷新了何春花的三觀。
話說這李老頭,李定根。前些日子掃屋頂的積雪,一個沒站穩,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右腿便瘸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又加上年紀大了,這些日子全靠單腳跳。
今兒個裡正通知村裡人一起逃難,他們家本就住在村尾,知道的消息晚。
李定根又是個傷患,幫不上忙不說,還是個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