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早已忍不住。
也不管桑葚還沒洗,更不看自己已經烏漆嘛黑的手指頭,摘上一些就要往嘴裡塞幾顆。
趙氏看著她連嘴唇都被染的烏黑,就忍不住笑她,
“你怎的跟個娃子一樣貪吃?”
聽了這話,何春花也不惱,呲個烏青的大牙衝她笑,
“這不是好久沒吃這些甜果子了嘛!”
這幾個月來,幾個人除了正常的餐食,再沒有其他的零嘴兒,誰不饞這些果子。
劉氏聞著桑葚香甜的氣味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感歎道:
“說起果子,現在正是吃枇杷的季節,可惜了…”
趙氏也跟著歎了口氣,
“彆想了,且不說大壯家的那枇杷樹還在不在,就是在,如今我們也不好下山的……”
何春花早在聽她提到枇杷時就已兩眼冒光,哪裡舍得放下如此美味,連忙問她,
“大壯哥家裡真有枇杷樹?”
她們說的大壯,就住趙氏隔壁。
前邊院子裡有棵好多年的枇杷樹,每年這個時候她們都能跟著吃上不少。
劉氏其實心裡是真饞這口果子,那枇杷個頭又大,又香甜多汁。
以前每到春天就盼著這果子熟,如今吃不了她是真怪想的。
見著何春花一副饞貓樣,笑眯眯的衝她點頭,“真有,那枇杷好吃著哩!”
“那還等什麼?”
何春花跟趙氏婆媳兩人看了個對眼,默契的加快了摘桑葚的速度。
桑葚沒熟,味道就酸澀,而且營養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所以她們隻挑那些紅的發黑的桑葚。
眼下隻剩下樹頂上那些她們夠不到的桑葚沒摘,其他的都被她們儘數收入囊中。
三個人也不再糾結,興奮的挎著簍子往家趕。
等到了家,各自喝了口水,把簍子裡的桑葚倒出來,幾個人又馬不停蹄的往山下去了。
三個人都是好多天沒下山,隻覺得換個環境,心曠神怡了不少,步子也跟著邁的輕快。
她們上個月的時候,又是下山撿鴨蛋,又是掰筍子砍竹子,來來回回好多趟。
不僅沒碰到流民,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所以心裡哪兒還有什麼謹慎小心,隻有那又大又甜的枇杷果子。
其實,如果她們仔細點就能發現,山腳下許多草叢樹林子裡,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趙氏兩人的房子離山腳下不遠,所以住她們隔壁的大壯,房子自然也離山腳近。
幾人一路下了山,半點磕絆都不打的直奔大壯的院子而去。
走近了才發現,那些綠油油的葉子下,哪兒還有什麼枇杷。
就剩零星幾顆還沒熟的綠果子掛在枝頭。
不少樹枝上都隻剩枇杷蒂,好像是被人摘過一般……
何春花心裡咦了一聲。
又四下看了看,村裡確實沒人,隻有鳥叫和蟲鳴。
提著的心便又放下了些,或許那些枇杷是被鳥吃的吧……
雖然如此想,但她心裡到底存了個疑影兒。
便喊趙氏兩人趕緊回去。
可劉氏卻舍不得。
就算沒有枇杷,摘些枇杷葉子也是好的。
枇杷葉子能止咳嗽,他們莊稼人平日裡誰生了點病,都拿這葉子煮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