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桌椅,二位將就著坐吧。”
她要是坐下,那戴秀才就得站著跟她說話,這怎麼能行?
所以何春花兩人並沒有動彈。
隻擺擺手,說道,“此次前來,是請您上山的。”
戴秀才從她來,就已經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所以並沒有吃驚。
隻幽幽歎了口氣,說道,
“我知你們是好心,可是世事艱難,大家都活的不容易,我們就彆給你們添麻煩了。”
“並不是添麻煩,而是我們有求於您。”
起初聽到戴夢茹說他不願意上山,何春花也歇了這心思。
隻打算來看看他,時不時送些吃食,讓他日子好過點。
等他們彼此之間熟悉了,再徐徐圖之。
可是當她走進這裡,見到四處臟汙不堪,和那一雙雙如餓狼般的眼睛,何春花覺得她不能再等了。
這裡哪裡能讓人好好生活,連活著都不容易,她怕出意外,怕大郎會遺憾一輩子。
她眼下沒有能力兼濟天下,可是護住一兩個在意的人還是可以的。
所以,她今天必須帶他走,扛也要扛上去。
戴秀才聽到何春花這樣說,理了理破爛的衣袖,自嘲般的笑笑,
“我如今這般境地,哪裡還能幫得上你們。”
他12歲啟蒙,寒窗苦讀二十年才考中秀才。
父母因著供他讀書,沒日沒夜的操勞,等他考中秀才已經是強弩之末。
憑借這個功名,他在惠州府下鐘平縣做了教書先生,又加上朝廷發放的廩糧,日子也算有了起色。
可是父母卻相繼生病,花了不少銀錢依然沒將他們治好。
緊接著又是妻子兒子兒媳相繼去世。
好多人都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連學堂也因此不願意再聘請他教書。
最後隻剩他孤身一人帶著唯一的小孫女生活。
原以為老天不會再捉弄他了,沒成想三年前朝廷說國庫空虛,取消了秀才的廩糧。
一下子收入都斷了,祖孫兩人就靠著這些年攢下的微薄錢糧艱難度日,卻不想又碰上了兵亂。
族人也嫌他們一老一小兩個累贅礙事,在逃難的路上把他們丟下。
這一年多以來,他是看儘了人情冷暖。
祖孫兩人如今還好好活著,真的算他們命大。
他的糧食被搶了,冬衣被扒了,如今他身上還有什麼好圖的,更彆說還能幫彆人了。
何春花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又朝他拜了一拜。
“老爺子可彆妄自菲薄,科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您能考上秀才,那就比許多人強。”
“秀才又如何,還不是做了流民差點餓死。”
戴秀才仰著頭,悠悠的歎了口氣,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以前我不信,現在是真信了,讀再多書有什麼用,這些知識難道能給我孫女換個餅吃嗎?”
看他這樣心灰意冷,何春花眼睛有些酸澀,世道艱難,把錚錚傲骨都壓垮了……
“您覺得沒用的,正是我們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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