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下離去,陳軍頭示意身邊的人敲響了手裡的鑼。
嘹亮的鑼聲響起,方才還沸騰的人聲立刻安靜下來,
“以後,你們李家村的裡正,就是何春花。
這也是咱們宜安縣出的第一個女裡正,
大家務必要配合她的各項指令,一起將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陳軍頭的話音剛落,人群裡立刻響起一陣叫好聲,
當然,除了李有望一家子仍然梗著脖子,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氣氛到這兒了,何春花也有話說,
“感謝父老鄉親的信任,讓我做了李家村的裡正。
但是有一點,我得醜話說在前頭,
我脾氣不好,從來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要是踏踏實實跟著我的腳步走,那我必然讓你往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若是有些人仗著自己有些小聰明,來我麵前玩心眼子,那就彆怪我翻臉無情!
不管男人女人,大家都一樣活著要吃飯撒尿,死了不過是黃土一埋白骨一堆,誰也不比誰高貴。
要是有人覺得自己多生了個玩意兒,就自以為高人一等,
在我這裡擺架子充老大,那我不介意打的讓你們褲襠裡那玩意兒縮回去!
誰要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看看我這裡的鍋兒是不是鐵打的!”
何春花的一番話著實不算好聽,卻沒有一個人敢吭一聲,甚至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誰不想吃飽穿暖,何裡正畫的這個餅又大又圓,還是近在眼前的大肉餅。
誰這個時候會沒眼力見跟她公然唱反調,那不是沒苦硬吃?
就連李有望也隻微微皺了下眉頭。
反正他們家裡的糧種還得指望何春花,不管怎麼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又不傻。
何春花看了一下眾人的反應,
很好,她很滿意,
又繼續道,
“我當初說,讓你們吃上大米飯大肥肉,並不是一句空話。
眼下糧種我已經弄來了,隻要老天爺不作怪,今年必然是個豐收年。
但前提是,大家必須按照我的法子來,我讓種什麼就種什麼,我讓何時種就何時種,要是有的人不聽,將來地裡的收成沒彆人好,可彆來找我哭。”
“春花妹子,你放心,我們一定全都聽你的!”
何春花的話一說來,立刻有人搶著回應。
薑德發回過頭瞪那說話的漢子一眼,斥罵道,
“什麼春花妹子,你應該叫彆人何裡正,沒大沒小!”
那漢子撓著頭,衝何春花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不是想著這裡正把她叫老了嗎,春花妹子聽著多親切啊。”
何春花揮揮手,也朝眾人笑著說道,
“你們平日裡怎麼叫我的,以後大家還是怎樣稱呼,我也覺得這春花妹子聽著親切。”
難聽的話說的夠多了,這時候也該緩和下氣氛,再者說她也覺得這何裡正聽著怪拗口的。
有了這話打岔,緊張的氛圍驟然一鬆,眾人也跟著笑起來。
旁邊站著的陳軍頭,將何春花這番表現儘數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