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靈海宗百裡外的一處高空之上,兩名元嬰後期的靈族強者淩空虛立,衣袂獵獵作響。
他們的目光仿若實質,穿透虛空,緊緊鎖定著下方靈海宗那已經淪為慘烈戰場的土地。
其中一名稍顯瘦削的靈族強者,身著一襲如雪的白色法袍,袍角隨風舞動,勾勒出一種冷冽的威嚴。
他麵容冷峻,卻難掩眼中的一絲疑惑,猶豫再三,終是壓低聲音開口:
“星使大人,屬下心中有一困惑,如鯁在喉,不知當講不當講?”
被稱作星使的那位靈族強者,身姿挺拔,周身散發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壓迫感。
他微微側頭,目光淡然地瞥了一眼,聲音清冷:“雲廣靈君客氣了,你我兄弟有什麼當不當講的,但說無妨”
星使,不是名稱,而是靈族中的職位,此職位在靈族之中頗為尊崇,為祭祀使者,並且還有傳達靈主之命之職,所以一言一行皆備受矚目,所到之處,靈族修士莫敢不從。
白袍強者雲廣靈君微微皺眉,道出心中疑惑:
“屬下實在不解,我靈族為何要對人族出手?”
“不錯,靈主大人曾言大爭之日已至,那與我等相鄰的冥族、魔族,豈不是更應是征伐的首選?”
“何苦跨越千山萬水,來這遙遠之地與人族為難?”
星使聽聞,嘴角勾起一抹略帶深意的弧度,輕聲道:
“問得好,不瞞你說,起初本使的心中亦有此疑問,而且本使還真的特地向靈主大人請教過這件事。”
“哦?”雲廣靈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忙說道:
“那靈主大人可有明示?”
星使微微仰頭,望向遠方,似陷入回憶:“靈主大人當時隻說了一句話——人族必須儘早覆滅,否則遲恐生變。”
“此話怎講?”雲廣靈君聞言愈發困惑,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星使輕輕搖頭,眼中同樣滿是迷茫:
“我亦不知其中深意。”
“隻是當時聽靈主大人所言時,他語氣中似有一抹濃濃的憂慮。”
“憂慮?”雲廣靈君瞪大雙眼,滿是訝異:
“區區人族,雖有些許韌性,可論實力,在這蠻荒百族之中不過墊底罷了,數千年來隻占得的九州之地,何至於讓靈主大人如此掛懷?”
“要知道,靈主他老人家可是從……”
“咳咳……”話到此處,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咳嗽一聲,戛然而止。
星使聞言悠悠長歎一聲,目光重新落回靈海宗戰場:
“此事非你我所能揣測,咱們既得靈主大人令諭,奉命行事便是!”頓了頓,他神色略顯猶豫,又補充道:
“而且靈主大人還特意安排我前來觀戰,訓示我,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他稟報!”
“原來如此,難怪使者要我陪你駐紮百裡之外,現在屬下終於明白了。”雲廣靈君強者點頭應和,然後,二人遂將注意力再度投向遠處戰火紛飛的靈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