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跑哪裡去了?”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數道驚雷門修士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從巷口探頭,為首的赫然是一位金丹後期的執事。
他們仔細探查了半晌,除了地上那攤漆黑的毒血和打鬥的痕跡外,竟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氣息。
仿佛那少年和出手之人從未存在過。
那金丹執事臉色陰沉,低罵了一句“見鬼”,隻得悻悻帶隊離開。
片刻之後,玄霄已帶著雷嶽回到了客棧靜室。
雷嶽置身於這處靈氣氤氳、禁製光芒隱現的奢華靜室,恍如隔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這位前輩……究竟是何等境界?”
“揮手間便讓築基修士毫無反抗之力,還能瞬間治愈我的頑疾……金丹期絕對做不到,莫非是傳說中的元嬰老祖?”
“不,我雷家穀中的元嬰老祖雖強,但也未必有如此鬼神莫測之能……難道……這位是分神期的大能?”雷嶽心中念頭紛雜,對玄霄的敬畏達到了頂點。
就在他胡思亂想、心潮澎湃之際。
一旁的玄霄隨手拋給他一枚古樸玉簡和一個溫潤的玉瓶。
“這玉簡之內記錄的,是一門名為《紫霄雷訣》的法訣,比你那殘缺的《紫雷訣》要完整的多,你好生參悟,打好根基。”
“瓶中之丹,名為‘培元固金丹’,每日子時服用一粒,可助你夯實基礎,凝聚金丹。”
“這幾日,你便在此靜室修煉,未有本座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是,晚輩……謹遵前輩之命,一定用心修煉,定不負前輩厚望!”雷嶽雙手顫抖地接過玉簡和丹藥,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軌跡,從這一刻起,徹底改變了。
安排好雷嶽,玄霄再次將心神沉入對星辰核心碎片的感悟以及對紫霄雷訣線索的推演中。
雷嶽的出現,仿佛在他麵前揭開了一層迷霧,讓他對玉穹天乃至九天靈界的功法傳承體係,有了新的猜測與期待。
萬修大會尚未正式開啟,暗流已然湧動。
玄霄有種預感,這天闕城的水,遠比他初來時想象的更深、更渾。
而他這條過江猛龍,既已入水,便注定要在這潭深水中,攪動起席卷天下的驚濤駭浪!
“好戲才剛剛開始……”
半月之後。
靜室內,一股不穩定的靈力波動驟然爆發,隨即又迅速內斂。
盤坐中的雷嶽猛地睜開雙眼,眸中一縷精純的紫色電芒一閃而逝,周身氣息赫然已穩固在金丹初期!
他感受著體內奔騰了數倍不止的靈力,以及那更加凝練、如臂指使的紫色電弧,心中充滿了激動與對玄霄的無儘感激。
短短半月的時間,他從築基後期瀕死之境,一躍成為金丹修士。
這經曆,簡直是夢幻般的際遇!
“晚輩……僥幸結丹了!”雷嶽恭敬地向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玄霄稟報。
玄霄緩緩睜眼,掃了他一眼,微微頷首:“根基尚算穩固,未辱沒功法。既已金丹,那就陪我走一趟吧。”
他站起身,目光似乎穿透了客棧的牆壁,望向了遙遠的方向:“帶本座去你雷家祖地一趟。”
“啊……”
雷嶽心中一凜,隨即湧起一股複雜之情。
雷家祖地,是他出生和成長的地方,卻也充滿了不堪回首的記憶與冷漠的族人。
可是去也是他爺爺最為心心念念的地方。
“是……弟子這就為前輩引路。”
雷家祖地,位於天闕城西五千裡外的一處名為“雷鳴穀”的山穀之中。
曾經的雷家或許輝煌過,但如今的雷鳴穀,卻顯得頗為破敗蕭條。
遠遠看去,可見護穀大陣靈光黯淡,穀內建築也多顯陳舊。
其內來往的族人修為普遍不高,金丹修士已是中堅,元嬰修士更是鳳毛麟角。
此刻玄霄依舊是一襲青袍,氣息內斂,與雷嶽一同落在穀口。
“站住,什麼人敢擅闖雷鳴穀?”兩名守穀的雷家築基弟子立刻上前阻攔,態度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