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很長。
隨著眾人的不斷前進,兩側崖壁的間距也開始慢慢變的越來越窄。光線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暗,兩側的崖壁仿佛兩張大手在慢慢合攏,昏暗的光線下,目之所及之處,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扭曲感。
斷斷續續的,有水滴滴落在地。峽穀間隻剩下了眾人的腳步聲,以及水滴落在地的聲音。淡淡的回音在峽穀間回蕩,聲音從四麵八方傳進眾人的耳朵。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黑暗、陰冷、潮濕,壓抑。
“我們還要走多久?”項楚試探著問。聲音在峽穀間回蕩。
無人回應,隻有默默的行走。
“彆緊張,放輕鬆。”轟走在項楚身後,抬起手在他右側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好。”項楚輕輕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些緊張。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下,正常人時間久了恐怕都要得抑鬱症。更何況前方還存在一個未知的地獄,並且還有一個未知的任務在等著他們。
在這壓抑的氛圍中,眾人又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終於是在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空地,連帶著光線都明亮了許多。
崖壁的儘頭被光亮所截斷,遠遠看去好像一扇聳入天際的門。
邁步走進“門”裡,項楚感覺自己內心有一種擺脫了壓抑環境後,心曠神怡的解脫感。他深呼吸了一口,目光四下打量起來,原來這裡並不是什麼空地,而是一座山峰的腹部,這裡原來是一個內部麵積很大的溶洞。
之所以會有光亮,是因為在眾人頭頂的上方,有一塊麵積很大,形狀不規則的缺口,這塊缺口仿佛是一扇天窗,為這山中腹地帶來無儘的光明。
溶洞正中,地麵上有一道向下的圓形洞口,洞中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仿佛黑洞一般連光線進入其中都會被扭曲。
洞口此時正有濃厚的黑色氣息在不停的向外溢出,這些黑氣漆黑如墨,猶如實質,連光線都能夠吞噬。
項楚盯著那個洞口看的入神,總覺得這個內部漆黑的洞口有些眼熟。
他仔細想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剛到易靈學院不久,院長為了能讓他更快的成長,曾經將項楚帶到一個由他老師留下來的空間,而進入那個空間的入口,就是院長用特殊陣法打開的一個黑色空洞。
仔細想想,院長打開的那個黑色空洞,和眼前這個洞口極其相似,同樣的漆黑如墨,同樣的無法被光線穿透,即使是在白天,洞口內依然是漆黑一片。
他記得院長當時說過:“這不是洞,是橋,是連接現實世界和老師零之空間的橋。”
這個洞口,難道就是連接現實世界和酆都的橋?
“你們來了?”
突然傳出的說話聲嚇了項楚一跳。
循聲看去,一個身影正從洞口的對麵緩緩起身。
由於洞口內不停湧出的黑色氣息遮擋了這個人的身影,導致眾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
這人繞過洞口走到眾人身前,朝幾人敬了一個軍禮。眾人這才看清他的樣貌,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體型健碩的中年男人。
這人穿著一身褪色嚴重的老式叢林迷彩,衣服雖然有些老舊,卻異常得體,他的頭發很長,但卻並不蓬亂,長度足夠垂至腰間,被他紮成了一個馬尾辮。由於他是麵對著眾人的,所以看不清他是用什麼紮的頭發。
“您辛苦了。”詐欺師朝男人恭敬的回了一個軍禮,伸出手和男人握在一起。
“職責所在,不辛苦。”男人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