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歡用過膳睡了下去,十七卻是徹夜難眠。
他不由得站在溫時歡的院子外麵守著。
作為暗衛,他要做的就是聽從主子的命令,陛下讓他跟著公主,他便跟著公主殺人放火,陛下讓他回去,他便回去。
陛下讓他做什麼,哪怕賠上自己的命,十七都會去做,他完成的任務不少,對於某些情事看的更是不少。
也聽其他暗衛談過刺殺過程之中發生的事情。
但是,十七從未想過自己會與情事粘連。
公主那夜的吻,將他的心亂了。
也許在他未察覺的,更早的時候,他的心亂了。
十七也不知道如何說自己心中的感覺,他好像很想離公主近一點。
他那見不得光的心思。
越是在意,十七越是能察覺一些東西。
比如,駙馬對公主的在意。
比如駙馬對夜一的不信任。
比如,駙馬以為公主外麵與人有情。
駙馬似乎對他很信任。
十七也不知道為什麼。
駙馬與公主是夫妻。
公主是主子,駙馬卻不是。
可是,公主與陛下卻都是主子。
十七心中想了許多,看著那寂靜的窗,站在襦濕寒涼的夜。
一覺醒來,溫時歡揉了揉腦袋,最近吃的有些雜,有些上火了。
“雲荷。”溫時歡喚了一聲,“秋日裡麵儲藏的梨還有嗎?”
雲荷想了想,“回公主,奴婢得去瞧瞧,上次柳公子去拿了不少,日日熬梨湯,如今,奴婢也不知梨子還有多少。”
溫時歡點了點頭。
雲荷回來的很快,“公主,梨沒有了,但是柳侍君聽說公主要梨子,他將自己熬製的梨膏送了過來。”
溫時歡將小罐子打開,裡麵是棕色的梨膏。
溫時歡用小勺子挖了一點放在溫水裡麵化開,喝了下去。
“柳侍君最近在做什麼?”溫時歡問。
上次柳扶慈似乎是又病了。
雲荷笑了笑,“柳侍君前些日子聽說公主喜歡吃魚,便跟著師傅學呢。”
溫時歡微微點頭,“柳侍君還小,隻要不出什麼亂子,都由著他。”
雲荷笑,“柳侍君可不小了,過了今年就十七了。”
過年,溫時歡怔愣一下,又快要過年了。
時間總是過得快,溫時歡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年做了什麼,時光總是能抹平一切。
溫時歡在公主府抱著狐狸揉了揉,又去看了看小白生的兔子,兔子特彆能生,尤其是她還得小白配了一個小兔兒,這裡混著一堆兔子,溫時歡都不知道那個是小白了。
直到雲荷從另外一個小院兒裡麵將小白抱了出來,“兔子能生,這些都是養著吃的,小白被養在另外一個院子裡麵。”
溫時歡接過雲荷手中的兔子,這還是春獵時那個小公子送過來的。
當時還說要娶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
若是過了今年,怕已經是18歲,應該已經娶親了。
十七八,應該孩子都有了。
溫時歡揉著兔子腦袋,時間總是會給人留下一些東西。
比如兔子。
溫時歡離開時對雲荷說今天午膳吃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