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眼見著牆角裡的那詭異人影,像是沙子一樣,悄無聲息的散去,融入到黑暗之中,劉文義這才一屁股癱坐在床上,鬆了口氣。
“早知還有這種事,便不來了。”
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露出苦笑。
對方這超乎尋常的離開方式,就證明了其絕非是如他這樣的武者,而是異人,或者說更糟糕,是那些修行中人。
而這樣的人物,都不敢去劫刑部大牢,而是要他去,危險可想而知。
他是一個實力不錯的武者,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一個托塔手的名號,平日裡為自己營造的人設,那就是以義氣著稱,畢竟行走江湖,講義氣的人總比不講義氣的人要吃的開。
就算是壞人,也希望自己的朋友是講義氣的,這樣關鍵時刻就能用來出賣了。
不過這人設為他帶來了好處,自然也有弊端,那就是在他的好大哥,被官府抓住之後,他就必須得有所表示,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對外界表現出舍生取義的姿態來。
於是劉文義冒險來到了長安,並且暗中探查刑部大牢的情形,一副準備劫獄的樣子。
但事實上,他隻是想要裝裝樣子,後麵會裝作不慎被發現,然後立馬逃離長安,上演一出“出身未捷”的戲碼。
然而這個神秘人的出現,卻讓他這一計劃直接泡湯了。
“要不現在便走?”
他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但幾步之後,腳步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門口,愣是不敢推開房門。
“唉!”
屹立良久,他還是歎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他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以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說不定現在就在外麵等著,他一逃立馬動手。
與其對付這個神秘莫測,疑似修煉者的敵人,還不如去真正嘗試著劫一下刑部大牢,好歹有對方的情報支持,麵對的也大多是一些普通人。
“往好的方麵想,要是真能從刑部大牢裡將人救出來,以後我就是義薄雲天托塔手了,吃飯都得坐主桌!”
他自我安慰道。
咻!
就在這時,門縫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鑽了進來,然後飄飄蕩蕩的落在了他的手裡。
劉文義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張刑部大牢的地形圖,上麵甚至連換防的時間都貼心的備注好了,讓他忍不住望向外麵,額頭冷汗再一次冒了出來。
“幸好剛剛沒逃!”
......
“動手的主要人選,或者說替罪羊,算是有了。”
客店裡,趙善將手從鏡中抽了出來,然後將鏡子擺在旁邊,裡麵劉文義的一舉一動,清晰可見。
“果然,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緊接著,他抽出一張卷宗,細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