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一群老鬼目瞪口呆的看著趙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就連他身前的掌門師兄都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以為是自己聽錯,或者是出現了幻覺。
儘管他身為一個鬼,已經沒有耳朵這種器官,更彆說是聽錯了。
“我說,要飯就得拿出要飯的態度來,聽明白了?”
趙善咧嘴笑道。
“大膽!”
“放肆!”
“豈有此理!”
“......”
這下子大廳裡的所有老鬼,都聽得清清楚楚,瞬間震怒無比,厲喝聲此起彼伏。
但在這些老鬼當中,浮雲子卻是臉色發白,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他滿以為趙善會在婚禮結束之後,再循序漸進,軟硬兼施,慢慢的來控製整個張家,起碼得拉一派打一派把吧,結果沒想到趙善竟然在婚禮現場就直接發難,這是要硬剛所有人啊!
媽的,這也太衝動了吧!
他承認趙善實力不弱,但眼下這大廳裡大大小小足夠二三十個老鬼,對於茅山一個傳承久遠的派係來說,這點人的確不多,但是對上一個人的話,那淹都淹死了。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這下該怎麼收場?”
一時間,浮雲子內心充滿了擔憂。
畢竟他現在可以說是和趙善一根繩上的螞蚱,趙善要是倒黴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孽畜,你找死!”
另一邊,被趙善貼臉開大的掌門師兄已經出奇的憤怒了,他自覺是紆尊降貴來參加婚禮,不過就是索要一些陰氣罷了,對方竟然就如此惡語相向。
簡直豈有此理!
嗡!
他雙眼直接迸射出兩團黑氣,朝著趙善射去,沒有絲毫留手。
畢竟這不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整個茅山張家的羞辱,必須要用鮮血才能洗涮!
結婚,還結個屁的婚!
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攻擊還未落在趙善的身上,便有兩條白皙修長的手臂,從其身後探出,將黑氣一把抓住,捏成粉碎。
“欲成大事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現在不過是說你兩句就受不了了,怎麼能帶領張家重新振作起來,恢複往日榮光?”
趙善背負著手,淡淡說道。
鬼母龐大的身軀,逐漸浮現出來,將他環繞在其中,五張麵孔同時睜眼,望向四周。
“密宗的護法神?”
掌門師兄眯起眼睛,立即辨認出了鬼母的身份,倒是忽然就冷靜了下來:“看來這便是你口出狂言的底氣,不過便是密宗,也休想插手我茅山的內部事務。”
護法神在密宗當中,也屬於更是高等傳承了,一般沒什麼底蘊的派係都沒資格擁有,因此掌門師兄的第一反應,就是眼前這人背後有密宗支持,難怪如此狂妄。
“我是我,與密宗無關。”
趙善搖了搖頭:“作為素素的夫君,你們在場大部分人的長輩,我隻是不忍心看到過去輝煌一時的茅山張家,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被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掌管,簡直就是恥辱!”
“事到如今,必須得有人站出來撥亂反正,帶領張家重回巔峰!”
他這一番話慷慨陳詞,大義凜然。
一時之間,讓大廳裡的老鬼們都生出角色錯亂之感,好家夥,到底你是張家的人,還是我們是張家的人,這都是我們的詞啊!
“休得放肆!”
掌門師兄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畢竟蠅營狗苟罵的就是他,因此直接動了真格,一枚枚黑色的符文,忽然從身側浮現,環繞著他,轉眼間便是黑風呼嘯,化作一顆虎頭,朝著趙善撲了過去。
勁風呼嘯,四周的老鬼麵露懼色,紛紛躲避。
“有些本事!”
趙善也不由得眼神一凝,身後鬼母沒有再進行阻攔,而是抱著他飛速向後退去。
能執掌張家,掌門師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已然是生出法力,堪比修煉者中的大法師了,與趙善現如今的境界相當。
隻不過人和鬼的修煉還是有差彆的,畢竟人有身體,能夠將精氣轉化為法力,是有源之水,而鬼沒有形體,隻能依靠陰氣鬼氣,來化作法力,是無根之木。
所以從實力上來說,同境界的人肯定是比鬼要厲害的。
而且鬼想要更進一步也是千難萬難,每一重境界都是一道大坎,即便是放在諸多道路中,鬼仙之道也幾乎是最難的。
否則為什麼那麼多陰間老鬼寧願放棄力量,不惜胎中之謎,也要轉世投胎,重新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