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閻霆琛心裡縈繞著隻有一個念頭——不可能的。
就算是死,他也要帶上她。
他們死都要葬在一塊兒,火化掉的骨灰也要摻和在一起。
說什麼都不會變。
季雲梔揉了揉臉,深深歎了口氣。
這人又開始疑神疑鬼了。
“拜托。”她很無奈的語氣為自己辯解,“我沒有要毒死你。”
分明是他自己主動提出要她點餐,她對外賣又沒有太大要求,便宜、衛生、能吃、出餐速度快就行了。
她自己也吃了呀,要死不就一起死了?正好合他的意。他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毛病,老愛想這種事。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超級有錢,開銷奢侈,喝一瓶礦泉水都要上千塊,點份外賣上百上千乃至上萬。
普通人點外賣基本就是十幾塊錢,之前她落魄的那段時間,醫院食堂太貴她不舍得給自己買。
為了省錢,她就點外賣跟人拚單,十多塊的飯都舍不得,吃的都是七八塊的素飯。
退一步來講,如果她真的要殺了他,那應該是在他們關係最僵的時候。
是閻霆琛囚禁她的那段時間。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要殺他的念頭,隻想過自己解脫。
再退一萬步來講,她養父生命還依賴著他的金錢和資源來救,她沒事毒死他乾什麼?
……
季雲梔不停地為自己辯解清白,閻霆琛則是嫌棄地推開那個11塊的飯盒,突然打斷她,“季雲梔,你背一遍家訓。”
她怔了下才追問,“哪一條?”
他之前給她定了那麼多條所謂的“家訓”,不僅要求她熟記,還要背下,所以她不知道他指的具體是哪一條。
“第三條。”
“第三條……”季雲梔重複低喃他的話,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出來,而是思考回想著。
“你忘記了?”男人見狀感到一陣胸腔氣悶,“季雲梔,我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發火了。”
“先彆生,你讓我想想呀。”季雲梔急急出聲安撫他那個急性子。
“一分鐘。”
“好好好,一分鐘。”
兩分鐘過去了——
閻霆琛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準備開始發火了。
就那麼巧,季雲梔趕在他冒火前記起來第三條的家訓了。
她念,“你不死,我不死。你要死,我必跟。不拋棄,不放棄,生生世世,要死一起死。”
念完閻霆琛自創的口號,她自己都無奈笑了聲,“可以了吧,閻大總裁。”
“這還差不多。”
男人勉強消了怒火,但皺眉還是皺著,“你為什麼笑?”
這分明是件很嚴肅的事情,為什麼要笑?為什麼要笑?
季雲梔看他這樣更想笑了,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