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梔正用筷子夾木耳吃,聽見管家這話沒夾穩,一不小心掉在了地板上。
她找紙要撿起來,管家動作比她快一步。
在她“謝謝”話語聲落下時,管家並沒有回應這話,而是把剛才哀求的話重新講了一遍。
季雲梔輕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你對閻霆琛的關心,但其實古堡是閻霆琛的地盤,我根本沒有資格決定他去留,他要是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
隻是那個人自己幼稚愛鬨脾氣。
話是這麼說沒錯……
管家表情為難,“少爺說了,隻有您低頭服軟,他才願意回來。”
他為了閻霆琛再次懇求出聲,“少奶奶,少爺根本不需要您做什麼,他特彆好哄的,您說句對不起他肯定就回來了。”
“可是我不想道歉。”
季雲梔捏緊手中的筷子,目光直視管家強調說:“我沒有錯,錯的是他。”
總是狂妄自大,不講道理,幼稚得令人無語。
洛璟煊那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做錯,自己說要翻篇,然後又屢次翻出來算賬。現在還幼稚到離家出走逼著她低頭。
想到這,季雲梔筷子用力戳了兩下米飯。
麵對季雲梔的直接拒絕,管家陷入了沉默,眉目間一片愁苦。
少爺那邊難搞,少奶奶這邊也難搞。
管家大概知道他們吵架冷戰的源頭。
洛璟煊那事當時他並沒有在現場,但是寒征有私下跟他透露。
於是這會兒管家開口承認:“少奶奶,咖啡館那事少爺確實是過激了點。”
“他過激的不是一點。”季雲梔忍不住糾正。
“……”管家說:“不管怎麼樣,少爺都是太在乎您了,害怕您被搶走。”
“可是……”
季雲梔似乎想辯解什麼,管家卻輕聲打斷:“少奶奶,您聽我把話說完。”
“您也知道,少爺從小到大吃了太多苦,夫人和老夫人死後,他在閻家的地位更低了。”
提及這些事,管家內心百感交集,“先生不待見他,連帶傭人、其他少爺小姐們不待見他,常常欺負他。小時候,少爺喜歡什麼,其他少爺們就會去搶,哪怕是當著先生的麵,他們都敢這麼做。”
“先生……唉,先生明明知道是誰犯錯,但還是偏袒其他孩子,甚至還會打少爺。這種不公平的對待常年伴隨著少爺,讓他特彆沒有安全感,隻懂得用暴力來反抗,久而久之,靠暴力去守護自己的東西便成為他的習慣。”
管家說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