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閻霆琛來不及多想,目光注視著背對自己的父親,然後單膝下跪。
福伯暗中給他揮了揮手,使了兩次眼色,像是在示意他喊人。
男人隻得忍著心裡的不耐,平靜稱呼出聲:“父親。”
這一聲稱呼落下,背對著他的閻父忽然冷笑,手中的杯子不輕不重放回杯底座。
因生著病,閻父渾厚嚴厲的聲音帶有幾分沙啞,“這麼久不回來,還以為你變成了一個啞巴。”
“……”
閻霆琛沒吭聲。
好在閻父也不計較這事,而是另外兩件。
宮家宮澤野的事。
昨天晚上亡靈的事。
這才是他接下來準備計較的。
閻父:“說說吧,怎麼回事。”
閻霆琛並不奇怪會被盤問這些事,並且早有應對。
他隻字不提季雲梔,全把罪攬在自己身上。
對於宮澤野的事,他解釋:
“之前在我的地盤無意間碰見他,想起他小時候欺負過我,所以我秋後算賬。”
對於昨天晚上那四個亡靈的事,他解釋:
“我開車準備回家,他們先開車撞我,一時氣上頭才會把他們全部解決掉。”
兩件事解釋完,閻父意味不明連笑兩聲,手指一下沒一下在扶手上輕敲著。
一旁的福伯低聲勸誡,“少爺,趕緊跟當家的道歉認錯。”
閻霆琛不語。
為什麼要道歉認錯?他又沒有做錯什麼。
再說了。
就算要道歉認錯,那對象也不應該是父親。
何況他真的沒有做錯。
“少爺。”福伯看了眼閻父的神色,又急著催閻霆琛解釋完要道歉。
閻霆琛仿佛沒有聽見,依舊沒有吭聲。
“少爺啊……”福伯歎息著,表情看起來很是無奈。
“福伯。”
閻父在這時出了聲,半闔眼眸,手依舊一下沒一下敲著扶手,當場直言,“這個逆子渾身都是強骨頭,你問他認不認錯也是多此一舉,直接安排一百鞭家法伺候。”
福伯欲言又止,心裡其實想替閻霆琛再求求情,可到底不敢忤逆當家的命令,最後還是應聲照做,“是。”
很快,一個手持著沾粗鹽長鞭的亡靈走了過來。
亡靈目標明確,直站在閻霆琛的斜後方。
“三少爺。”亡靈機械的聲音冰冷無情,“請您脫下身上的襯衣。”
男人聽到這話十分平靜,修長的手一顆一顆解開襯衣上的衣扣,當著眾人的麵脫下襯衣,露出線條緊實的上半身。
脫完,襯衣被他隨手扔到一旁。
亡靈再次出聲:“三少爺,請您雙膝跪地。”
其實就算亡靈不說,閻霆琛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又不是沒有挨過打。
他內心煩躁,麵上還是一聲不吭照做。
家法伺候正式開始。
“啪!”
第一鞭快準狠,閻霆琛脊背頓時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