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新夫人去世了。
閻霆琛回閻家時穿著一身沉黑的西服,正好不用換裝,直接穿這身參加新夫人的葬禮。
名義上說是新夫人,但這一個已經忘記是第幾位新夫人了。
閻霆琛嚴重懷疑那個死老頭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毒,繼他母親去世以後,死老頭很快娶新的女人進門,沒多久就死了。
後來又娶了一個,又死了。
再娶,再死。
娶一個死一個,典型的克妻。
真是晦氣至極。
而這個新夫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第四任了。
前幾任他多少有打過照麵,這個小四倒是沒有打過照麵,如今這一麵還是在她的葬禮上。
他根本不喜歡參加這種無聊的葬禮儀式。
死就死了,關他屁事,又不是他害死的。
可誰讓他是閻家三少爺。
身為已故新夫人的“兒子”,閻霆琛不得不出席哀悼。
除了他,閻家其他子女們也都從各個國家趕了回來,一同參與哀悼。
搞笑的是——閻家子女們向來不怎麼聚集在一塊兒,感情稀淡,每次聚得最整齊的不是他們父親的生日,就是新夫人們的葬禮。
按照閻家葬禮傳統,上香也是要按輩分和長幼順序進行的。
前麵的人一輪上完香,輪到閻霆琛上香了。
而周安妮作為他即將辦訂婚宴的未婚妻,將來的妻子,閻家的三少奶奶,她可以陪同在他身側。
在這時,有人悄悄說了掃興的話。
對方說無意吧,聲音都這麼悄悄的了。
說有意吧,偏偏在閻霆琛上香時才出聲說話,而且雙方還離得這麼近,再怎麼輕聲輕語,總能讓他聽到一些。
說著掃興話的人不止一個。
閻霆琛聽來最清楚的那位,還是在閻家有著不低的長輩地位。
可——那又如何?
三少爺閻霆琛在外人眼裡,那就是出了名的瘋子。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他自然得對得起大家的美譽。
本來他隻是要將自己拜好的香插進香爐裡,經長輩那麼一說,男人直接將香爐裡的香煙整把薅了起來,動作利落乾脆,腳步同樣利落乾脆,目標明確地走向那位長輩。
在眾人,以及那位長輩還沒有反應過來時——
閻霆琛猛地伸出手,一把薅起長輩的假發,冷漠甩飛到另一個人頭上,露出長輩禿到就剩下稀疏幾根的白發。
“你——!”長輩雙手摸著禿頭,眼神惶恐。
話都還沒有說完,身為晚輩的閻霆琛麵帶微笑,禮貌打斷說:“三叔公,我看你都一把年紀了,算算時間差不多快死了吧?擇日不如撞日,我先替你上炷香,儘下晚輩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