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練儘可能展示出自己友善的一麵。
除了用最溫柔的語氣讓季雲梔放輕鬆,不用緊張——
她還對季雲梔笑。
偏偏季雲梔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就是周安妮的微笑。
以前周安妮欺負她的時候,那人最喜歡對她笑了。
儘管她現在清楚台上的人並不是周安妮,是女教練,她們長得並不完全像……
但就是這一笑,她內心深處的恐慌,那些黑暗記憶都會不受控湧出來,令她呼吸難暢。
陪練正式開始,雙方赤手搏鬥。
這幾天季雲梔訓練成果還算不錯,跟閻霆琛打的時候,她還能出幾招。
可今天遇到這個女教練,她似乎已經把所學到的本領全都忘光光了,開局就被她逼到擂台圍繩處。
說要處理公事的閻霆琛,壓根連手機都沒有拿起來。
從她們準備pk的一開始,他便一直在目光緊盯著。
站在一旁的寒征同樣注視著擂台情況。
開局到現在左右不過五分鐘,而季雲梔已經被摔了整整三回。
寒征有點懷疑這幾天她是不是真的有在訓練了。
明明這個女教練招數都很基礎啊。
但這話他自然不敢懷疑出聲。
在看見季雲梔再一次被推倒在地,他忍不住側頭看向閻霆琛,委婉開口道:“三爺,一定要這麼訓練少奶奶嗎?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這個女教練可是有豐富經驗的,旁人根本不用多猜,心裡都很清楚贏家會是誰。
於此時,閻霆琛往玻璃杯倒酒,冰塊碰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他淡淡回應道:“不能算。周安妮已經知道了季雲梔是我的女人。”
他現在回了國,周安妮那個狗皮膏藥肯定又要來黏著他,還會想儘辦法找上季雲梔。
就算他平日裡警惕敏感,但總有疏漏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季雲梔自己有點本事在身最穩妥。
這也是他這幾日逼她訓練的原因之一。
寒征聽完表情錯愕,忍不住追問一句,“她怎麼會知道?”
閻霆琛沒隱瞞,“上次跟她拍照,我去換衣服,把手機落在休息桌了,然後被她碰了。”
說到這兒,他便冷笑了一聲。
那個蠢貨真當他不知道。
當時他換完衣服出來,她就站在休息區,離自己的手機那麼近。
後麵看見他,她馬上端著飲料過來,跟他笑著撒嬌,還笑得那麼心虛。
所以,他怎麼可能不起疑心。
等他走後,他便故意輸錯密碼試探。
果不其然——
手機有六次輸入密碼的機會,而他故意輸錯四次就進入了鎖定模式。
在拍攝期間他一直沒有動手機,其他工作人員更不敢動他手機,所以不是周安妮還能是誰?
他屏保就是季雲梔的照片,哪怕她沒有密碼,那也能發現季雲梔存在。
一想到周安妮那張臉,表麵一套背麵一套,閻霆琛再次冷罵一句“蠢貨”出聲。
寒征會錯意,還以為這聲蠢貨是在罵他多嘴,於是趕忙道歉。
男人視線睨了他一眼,倒也懶得糾正解釋,手抓著酒杯慢慢搖晃冰塊,隨口問起了另一個女人。
“那個叫劉雪的女人怎麼樣了。”
寒征說:“阿彪去找她了,對方表示願意跟我們合作,然後我們也有暗中派人監視保護著她。”
“嗯。”閻霆琛抿了口酒,仔細叮囑道:“那個女人有用,讓他們彆掉以輕心,都給我仔細保護著。”
寒征頷首:“明白。”
說話間,擂台區忽然傳來季雲梔一聲痛叫。
閻霆琛尚未察覺到發生什麼事,身體卻已條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快步朝她走去。
快到擂台區,他看見被女教練摔在地板上的季雲梔,腳步又倏然停了下來。
女教練正要去扶季雲梔,耳畔聽見一道冷聲,“不用扶她。”
女教練動作一頓。
於此時,閻霆琛冷不防對倒地的季雲梔命令,“起來。”
“閻先生……”
女教練回頭看著閻霆琛,似乎想替季雲梔發聲解釋什麼。
結果稱呼剛落音,閻霆琛眼神冷戾投射過來,嚇得她噤聲。
男人神色冷峻,語氣頗為嚴厲繼續命令著季雲梔。
接二連三的命令嗬斥聲,季雲梔眼裡蒙上一層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