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位序井然,自上而下為:教主,光明左右使,聖女,四大護教法王,八大長老,五行旗主,天地風雷四門主,各地壇主,香主。
任何一個勢力在麵臨重大選擇時,內部意見幾乎都不可能保持一致,明教更是如此。
一眾高層圍坐在聖火壇前,在火光的映照下,眾人神色各異。
護法·鄧元覺眼中映著跳動的火焰,慷慨激昂道:“《二宗經》有雲:‘明暗相爭,終需一戰。’如今趙宋無道,花石綱荼毒江南,正是我教替天行道之時!”
替天行道也講究方式方法,激進派主張以教立國,代天伐宋。
雷門主·龐萬春也道:“我教在浙西十州的信徒已逾三萬!若我等登高一呼,頃刻便可聚數十萬之眾!"
他環視眾人,“難道爾等要坐視百姓繼續被官府盤剝,卻隻顧念自己的清淨?”
長老·婁敏中輕撫長須,搖頭歎息:“以教立國、聞所未聞,我教乃出世之教,救的是人心,而非圖俗世權柄。”
清修派和無為派,皆不願正麵與朝廷敵對。
前者是無心霸業,擔心立國教後,明教將不再是明教。
譬如教主當了皇帝,那上朝是聽教主布道,還是眾長老研究如何處理政事?
這豈不是完全背離了修道的本真。
後者則是安於現狀,怕將來功虧一簣,連如今得之不易的逍遙生活也會化為泡影。
畢竟他們覺得吃香的喝辣的已經夠了,要啥自行車?
鄧元覺道:“可這樣的機遇,我等又怎能不抓在手中?”
光明右使·厲天行悠悠道:“揭竿而起?然後呢?是學黃巾軍立‘蒼天已死’?還是學黃巢寫‘衝天香陣透長安’?”
“江南民怨因花石綱而起,若以‘反花石綱’為號,百姓勢必從者雲集。而若以我教名義起事,收效甚微不說,還會讓人將我教看成趁機鑽營的邪魔。”
林初音道:“何必親自出頭?江南抗稅民變四起,我等暗中資助便是。傳教義而不立名目,即便事敗,朝廷也抓不住把柄。”
“我教可尋一江湖豪強,許以錢糧兵馬,令其在前衝鋒陷陣,我等隱於幕後。”
“成則坐收漁利,將我教立為國教,大開教化之門;敗亦可撇清乾係,不至我教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若明教成立教國,教中勢力將由暗轉明,直接對上朝廷。
成了,割據一方,皆大歡喜;可若敗了,勢必會被連根拔起。
林初音這種頭腦清晰的務實派,主張借勢而為,不扛大旗。
何況明教的最高追求就是成為國教,並非自立教國。
朝廷肯定不會奉明教為國教,那他們自己扶持一個便是。
注:明教信奉光明終將戰勝黑暗,鼓勵信徒追求光明,行善積德,勇於反抗邪惡和欲望。
匪寇勢力大多都擄掠婦女,林初音插不插手都會如此。
明教的教義讓她積德行善,可她即便想管,也管不了整個天下。
就算她把瘦馬門滅了,還會有彆的勢力占山為王,還會繼續擄掠婦女。
她怎麼辦?繼續滅嗎?
她即便是聖女,也不能肆意調動明教資源戰鬥。
而每剿滅一個匪寨,解救出一些人時,也會有更多的人死在戰鬥中,她如何向戰死得人交代?
她能做的僅是在她能插手的勢力中,給孩子們好點的物質生活,培養他們。
讓他們將來即便不能躋身上流社會,也能脫離最底層的貧困生活。
而她要求瘦馬門記錄孩子們的籍貫,那本冊子就是他們長大後回歸家庭的線索。
當然,這並不是白白投入,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她培養這些孩子的同時,也會培養他們的歸屬感,將來他們即便和家人團聚了,也會成為明教的中流砥柱。
而她的私心就是從中挑一批資質好的,收為自己的嫡係。
哈哈,林初音真成聖女了,還罵狗作者?!
……
國內風雨飄搖,國外山雨欲來,而汴京城內依然繁華熱鬨。
高世德和嫂嫂做遊戲的時候,最喜歡的姿勢是站在她的身後,拉著她的一雙藕臂,讓她唱歌。
嫂嫂的臀兒真的太翹了。
一日一夜……
翌日,巳時初,趙福金乘車來到貞德錦。與昨天相比,今天的帝姬明顯多做了一些打扮,妝容更精致了。
下人將她引至後院的茶室,“曼珠,你已經來了,我還以為你沒到呢?”
趙曼珠笑道:“嗬嗬,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懶,這都日上三竿了好吧。”
高世德忙上前見禮,“見過殿下。”
“高衙內不必多禮。”
趙福金瓊鼻聳動,她覺得茶室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沒有昨日那般清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