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城休整期間,可比行軍途中舒服太多了,最起碼,高世德睡覺的床夠大、夠結實。
晉城北門,晨光熹微,戰旗獵獵。
兩路大軍肅立於城門之外,隊列涇渭分明。
經過三日的休整,大軍兵甲鮮亮,士氣高昂。
童貫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親至城門送行。
他提起酒壇,斟滿兩碗酒水,分彆遞給楊惟忠與高世德。
童貫一張老臉上儘顯意氣風發,“自我王師入河東以來,兵鋒所指,逆虜披靡喪膽!望你二人奮勇爭先,再接再厲!”
楊惟忠雙手捧碗,聲若洪鐘:“末將必摧城拔寨,蕩平醜類,不負樞密厚望!”
高世德舉碗過眉,朗聲道:“恩相放心!末將必摧鋒陷陣,犁庭掃穴,揚我天威!”
魯智深、武鬆以及一些低級將領,自有士卒紛紛奉上酒水。
眾人皆仰頭一口飲儘,喝完,又將酒碗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片“哢噠”脆響。
巨大的破碎聲和壯觀的場麵,具有強烈的視覺和聽覺衝擊力,能極大地激發將士們的豪情壯誌。
“碎盞禮”也意味著將士徹底告彆安逸狀態,專注戰場,誓與敵人血戰到底,要麼凱旋而歸,要麼馬革裹屍還。
這是一種最極致的出征誓言。
童貫撫掌大笑,“哈哈哈,好!壯哉!那某便在晉城,靜候爾等佳音!”
眾人拱手道:“定不負大人厚望。”
楊惟忠對著高世德一抱拳,“高將軍,一路保重。咱們上黨城下再見!”
高世德颯然一笑,拱手回禮:“楊將軍亦請珍重。上黨見!”
上黨是隆德府的州治城池,守將是偽朝兵馬都監山士奇,城內駐軍兩萬。
屆時兩軍將合兵一處,一同攻打上黨城。
眾將隨即轉身,大步流星走向各自的軍陣。
高世德翻身上馬,朗聲道:“出發!”
幾乎同時,楊惟忠大喝道:“開拔!”
兩聲號令分彆從兩軍陣前響起。
童貫一揮手,霎時間,戰鼓擂動,號角長鳴。
煙塵漸起,兩支大軍如同蘇醒的巨蟒,分彆朝著正北與東北方向,迤邐而行。
童貫負手而立,目送著兩支大軍逐漸遠去,良久,才緩緩轉身回城。
......
高世德率領的是:兩千遊騎軍,三千禁軍,兩千降軍,三千軍夫,合計一萬大軍,號稱三萬大軍。
行軍約莫半日,一騎快馬絕塵而來,斥候翻身下馬,單膝點地,抱拳道:
“稟將軍!前方發現多股西陵山的盜匪,他們有意窺探我軍的動向。”
高世德勒住馬韁,微微挑眉,“西陵山的匪寇嗎?”
據孫安所說:西陵山上常駐六七百匪徒,平日裡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匪寨有三位當家,大當家諢號‘開山熊’熊威,使一柄鬼頭刀,力大無窮。
二當家‘毒秀才’吳良,是個落第書生,一肚子壞水,專出歹毒主意。
三當家‘竄天猴’侯捷,身手敏捷。
這夥人桀驁不馴,最初並不把田虎的詔安檄文放在眼裡。
他們還趁機吸納流民,試圖與偽朝分庭抗禮,如今山上大概有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