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瓊英道:“他此刻在偏廳暫歇。”
鄔梨撫須道:“如此奇人異士,正當為國所用!我兒速速引他來見!”
仇瓊英略顯遲疑:“孩兒也是這般想的,這才費儘口舌將他帶回城中,隻是......”
“怎麼?”
“隻是我觀其言行,他性子孤高閒淡,怕是對功名利祿沒什麼心思。”
鄔梨擺了擺手,“無妨,你且先喚他進來,容為父一觀。”
“是!”
不多時,高世德隨瓊英步入廳內。
鄔梨抬眼望去,隻見來人身姿挺拔,如蒼鬆傲立;步履生風,似龍虎騰驤,雄姿英發,氣貫長虹。
男子顧盼之間,一股毫不掩飾的孤傲自然流露。
再觀其容貌,麵如冠玉,目若朗星。
雖著一身尋常布衣,卻難掩瀟灑不羈的氣度。
鄔梨心中暗讚,臉上不禁綻開笑容,撫掌讚道:“好!真壯士也!”
高世德聞言,隻是隨意地朝鄔梨拱了拱手,語氣平淡:“見過鄔國舅。”
他這般隨性的見禮,讓侍立一旁的徐威看得微微皺眉。
鄔梨卻不以為意,反而和顏悅色地說道:“壯士不必多禮。此番小女身陷重圍,多蒙壯士出手相救,此恩鄔某銘記於心。”
高世德淡然道:“國舅言重了,龍某隻是恰逢其會而已。”
鄔梨笑道:“嗬嗬,壯士不必過謙。”
徐威卻道:“不知龍壯士為何出現在兩軍陣前?”
高世德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某在哪裡,與你何乾?”
徐威被噎得臉色一僵,他一個將軍,竟被屁民鄙視了,“哼,誰知你是不是宋軍的奸細!”
仇瓊英柳眉倒豎,嬌斥道:“徐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有眼無珠,認敵為友;還是說我通敵叛國,故意帶個奸細回來?!”
徐威聞言,臉色又是一僵。
他看出鄔梨有招攬之意,但他看高世德有些不爽,便想打壓一番。
這隻是權力鬥爭中,最基本的打壓異己,他倒真沒有多想。
徐威忙解釋道:“郡主,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瓊英卻不依不饒,“那你是什麼意思?”
徐威忙向鄔梨投去求救的目光。
鄔梨打圓場道:“徐威,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怎麼說話不過腦子呢?快給龍兄弟道歉。”
徐威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硬著頭皮向高世德抱拳道:“是徐某失言,還望足下海涵。”
高世德輕“哼”了一聲,對著鄔梨拱手道:“實不相瞞,某與高衙內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才一直尾隨,以期尋得良機,取其項上狗頭!”
鄔梨存了招攬之心,但他也的確想知道高世德的底細,聞言,便順勢問道:“哦?不知是何仇怨,竟讓足下如此執著?”
高世德沉聲道:“不瞞國舅,某本是汴京人士,家中經營生藥鋪,也算薄有資財,生活美滿。”
“奈何胞妹生得貌美,遭那高衙內惦記。”
鄔梨看向高世德,心道:“他長得這般玉樹臨風,想必他那妹子也是個美人。”
“小妹心有所屬,怎肯委身?何況那混蛋聲名狼藉,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太歲,家父便再三推卻。”
高影帝把拳頭攥得“哢哢”作響,咬牙切齒:“那賊子竟勾結官府,誣陷我寶芝堂售賣假藥、謀財害命。致使我全家下了大獄。”
葉清一臉震驚,插話道:“寶芝堂?原來你是龍掌櫃的公子。”
眾人皆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葉清道:“早年我替一財主到汴京采買,突發絞腸痧,痛倒在寺後街。正是龍掌櫃搭救,某才得以活命。”
“恩公之後在此,葉清竟眼拙如斯!”
葉清當即納頭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