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嶽飛把話說完,高世德撫掌笑道:“妙啊!此計定能叫田虎小兒焦頭爛額,寢食難安!”
他向童貫拱手道:“恩相,若依此計而行,待賊兵人困馬乏之際,便是我軍攻城拔寨之時。”
童貫撫須笑道:“善!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此計甚合兵法精要。準了,當給他計上一功。”
嶽飛聞言,朝童貫拱手一禮。
劉延慶點頭附和:“嗯,行此疲兵之計,待他日攻城,必將更為穩妥。”
楊惟忠知道嶽飛才跟隨高世德不久,舉杯笑道:“世德,你還真是慧眼識珠啊,麾下儘是英才。”
高世德舉杯遙遙相敬,“嗬嗬,楊將軍過獎了。”
帳中諸將看向嶽飛時,眼中也多出幾分讚賞。
接下來眾人各抒己見,使計策趨於完美。
......
翌日上午,劉延慶率軍於城下搖旗呐喊,士卒將趕造出來的少量雲梯推到陣前。
城中賊軍嚴陣以待,在城頭準備好弓箭、滾木、石頭、火油等物。
火油淋在雲梯上,能使梯子變得光滑、不易攀爬;還能放火燒人、燒毀雲梯,十分好用,且殺傷力十足。
兩個時辰後,宋軍退去。
田虎帳下也不乏能人,看出敵人大概率是佯攻,隻為耗損己方兵員的精力。
下午,高世德於城外打炮,一聲開炮,炮火連天,聲震四野,賊軍如臨大敵。
而賊兵準備好的火油與滾木被炮火引燃,城頭上頓時火光衝天,狼煙滾滾,哭嚎聲此起彼伏。
晚上,楊惟忠率軍兵分三路,分彆朝東西南三麵城牆放箭,賊軍猶如驚弓之鳥。
儘管有人說破了這是疲兵之計,但田虎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宋軍若發現防禦鬆懈,趁機真的攻城怎麼辦?
這便是陽謀,即便被看穿了,也得被牽著鼻子走。
田彪倒是想率軍出城,將這三千宋軍留下。
可宋軍大營僅駐紮在城外五裡,這個距離太近了,稍有不慎,就會被敵人反追殺。
屆時若被追著尾巴,怕是連關城門都來不及。
每次佯攻之後,天地歸於平靜,賊兵又驚又喜,身心疲憊;賊將又氣又惱,無能狂怒。
對於城內的賊軍而言,這兩日是無儘的煎熬。
而宋軍經過休整後,營中將士精神飽滿,戰意高昂,隻待總攻號令。
這兩日,高世德稍稍施展他的社牛能力,便已經和種浩兄弟相稱了。
種浩摟著高世德的肩膀,直言讓他儘早到府上提親。
......
總攻之日,破曉時分,銅鞮城外鼓聲徹地,攻城器械林立如森。
仿佛連天色也被這濃重的肅殺之氣所籠罩,略顯陰沉。
宋軍陣前,數十架旋風炮、臥牛炮、霹靂炮列陣如山。
“開炮!”伴隨著童貫一聲令下,絞盤鬆動,配重落地,轟隆隆的炮鳴聲陡然乍響。
無數石彈與火藥包,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隕星般砸向高大的城牆。
“轟隆轟隆轟隆”,威勢駭人,石破天驚!
一時間,城垣之上磚石飛濺,煙塵四起,火光蔓延。
賊軍的慘嚎聲瞬間響成一片,很快又被連綿不絕的轟鳴聲淹沒。
“開炮!”
“開炮!”
“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