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宣傳自己的文章,李當當是充滿信心的。雖然這種事情自己沒有乾過,但是他的培訓班也做過不少廣告,李當當覺得這種經驗完全可以照搬嘛!
穩妥起見,李當當馬上做起了計劃。
鋪開本子,拿起筆,李當當卻開始猶豫了。
這宣傳文章和宣傳培訓班完全不一樣啊!
宣傳自己的當當舞蹈團,自己可以做廣告,可以讓團員去參加重要活動,甚至還可以走關係托門路上一些重要舞台。
在做廣告這一塊,李當當曾經認為自己是個天才。
在汪風的體育場演唱會上,自己愣是讓觀眾在看台打起了橫幅,一分錢都沒有出,自己的當當舞蹈團就上了報紙新聞。
可這文章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做廣告啊!
老話說: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文章講究的是口碑相傳,往往都是多年以後才能顯示出好壞來。這可怎麼辦?
李當當想著想著,竟然失神了。事情明顯不好辦。
到了最後,李當當一拍大腿。
自己怎麼這麼愚蠢。搞宣傳本來就不是自己的特長嘛,自己的特長是搞培訓,是勤勤懇懇做服務,請來最好的老師,做出最合理經濟的培訓方式,這種服務是自己的特長!
李當當反省了之後才發覺,這麼多年來,自己竟然其實不怎麼會吹牛啊!要說宣傳,還得是東大唱片那群家夥。
重新給自己做了定位之後,李當當馬上情緒高漲了起來。同時覺得自己的品德其實還蠻好的。
不過求人辦事,李當當也挺會擺姿態。
他先誠懇地找了老侯,這老侯叫什麼名字,李當當一時之間還給忘了,不得不在靜心齋門前站了好久,最後才想起來了,老侯大名叫侯本貴。
想起老侯的大名之後,李當當不禁有些感概:命運可真是奇特啊!難道這個老侯是自己命中的貴人?要不然怎麼叫侯本貴呢?自己和他在靜心齋廝混過不少日子,還有時候還殺幾盤棋。絕對是很熟的熟人了。
李當當在靜心齋門前索性站了一會,想了想老侯的為人和性格。
寫了幾個月論文,竟然對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有些陌生了!李當當總結了一下,這個老侯也算是自己的師兄,絕對是一個性情中人。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絕對就可以拿下。
老侯和趙海生一樣,都喜歡靜心齋這個環境。在學校沒有收回靜心齋的時候,尤其看到趙海生都沒有搬走,老侯也一樣沒有搬走。
“候師兄,有件事情我想請教一下。是這樣的,最近我對人口問題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學社會學的嘛。這四年來,各種學說也算是學了一點,這就難免對社會問題有自己的看法。”
李當當開始闡述起了自己做這篇文章的由來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把這件事的源起歸結到自己身上了。至少趙海生都說過好幾次,隻有自己這種學社會學的才會關心這些問題。哼,趙海生雖然有時候有一些見解,但是他真的是鑽到錢眼裡了。
“我的意見呢,還是那句老話。人多力量大。這可不是簡單的結論,而是經過詳細論證的。這篇文章,其實就是我的分析。……”
老侯聽了半天,搞不明白李當當為什麼找自己。不過這個話題他倒是願意聊的。最近因為老婆懷了第三胎,儘管自己早已經停薪留職,不少同事知道了,對自己還指指點點,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丟人的事情。
李當當講了半天,最後掏出了自己寫的文章。老侯拜讀了之後,不由大加感慨。
“靠,看不出來啊!你這篇文章寫得不錯啊!關鍵是有理有據。不過有些觀點是不是有些武斷?比如你論述人口和民族問題的時候,說邊省如果人口結構發生變化,一代人,也就是20年左右就會出亂子。這種太容易證偽的論斷你怎麼敢寫啊?你就不怕過幾年被現實打臉嗎?”
聽了老侯的質問,李當當反而笑了。這件事還是自己有一晚上和趙海生喝酒聊天之後得到的啟發呢。
自己清楚地記得第二天早上自己再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趙海生聽了都搖頭,連連說不可能,還對自己說,學者下論斷不能太明確,說話要模棱兩可。現在想來,都是自己太投入了,激發了靈感。自己也是太看重趙海生了,模模糊糊還以為是趙海生提出來的,實際上這個推論是自己根據曆史人口變化推斷出來的,可以說是自己的傑作。
“這就是我,李擔當的風格,我辦事也好,寫文章也好,都是這種風格,從來不做含混的事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你的論述確實很大膽,但是看起來,還真是符合邏輯啊!按你這麼說,我老侯這種生了三個孩子的,反而是對社會做貢獻了?”老侯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