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予荷不為所動,冷笑一聲,“真是好有擔當,不過這些話留著回去跟你爹說,跟我說沒用。”
“大哥哥!”湯漾大喝一聲,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橋郎若死,我也絕不獨活!”
“皆時,便勞哥哥代我向爹爹問安。”
李雲昭倚靠在門口看戲,聽到湯漾的話,不由嘖嘖感歎起來。
要不人家姓湯呢,性子就是烈哈。
湯予荷看著湯漾,忽而笑了,“好得很,威脅我。給他留個全屍你不要,那你們就一起回去,看看你爹怎麼把這畜生大卸八塊。”
湯漾悶聲反駁:“他不是!”
“捆了!”湯予荷瞪了她一眼,滿臉嫌棄,低罵了一聲“蠢物”,拂袖而去。
湯漾和那叫作張橋成的男子都被捆了起來。
李雲昭原本還在看戲,陳敖卻將捆了手腳的湯漾扔到她的屋子裡,“賈姑娘,這兒就你一個姑娘家,麻煩你看著她,畢竟是湯家的小姐,讓我們這些大老粗看著也不合適。”
這話在理,挑不出一點毛病,李雲昭沒法拒絕,“好,陳大哥儘管放心吧。”
夜已深,李雲昭趕了一天的路,脆弱的小身板早已經累得不行。關了門,也不管被扔在地上的湯漾,爬上床就準備安寢。
她剛閉上眼,就聽湯漾道:“是不是你跟我大哥哥告密的?”
李雲昭翻了個身,沒搭理她。
“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跟你計較,要不然,我若回了京都,絕不會放過你的。”
房間寂靜無聲。
“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隻要你給我鬆綁,我把所有銀錢都給你,我身上還有三百兩銀票,先給你,等我拿回包袱,金銀玉器隨你挑選。”
“那些可都是京都珍瑤閣所出,每一樣都價值不菲,一件便足夠你這樣的百姓吃穿不愁。”
“喂——彆裝睡,我跟你說話呢!”
湯漾何時遭遇過這樣的冷待,見她始終不回應,有些羞惱起來,“你這賤人,竟敢無視我!”
李雲昭又翻了個身,哈欠連天,不悅道:“要麼自己安靜,要麼我把你的嘴堵上。”
湯漾:“你這個賤民!彆不識好歹,我已經退讓了,你還想——嗚……嗚嗚!”
世界終於安靜了。
李雲昭拍了拍手,鑽進被窩會周公。
第二日,湯漾歪著脖子,苦著臉可憐兮兮地向湯予荷告狀,“大哥哥,我就算做錯了,也不該被這個賤民折辱!”
湯予荷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冷淡,絲毫沒有要為她主持公道的意思,徑直上了馬車。
李雲昭朝眾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兩個女子還得共乘一輛馬車,李雲昭坐在一邊,拿著乾餅全神貫注地啃,絲毫不在意一直對她罵罵咧咧的湯漾。
湯漾罵了一會兒,覺口乾舌燥,理直氣壯地對李雲昭道:“我要喝水!”
李雲昭好脾氣地將水壺打開,塞在她手中,微笑道:“喝吧喝吧,喝完繼續罵,我可是一輩子都沒聽到這麼多罵人的話。”
湯漾喝了幾口,忽然哎呀一聲,整個人往前傾倒,抬高手臂,蓄意將水全潑在李雲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