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的表情逐漸變得淡然,微微眯起眼睛,“要不然怎麼樣?”
“我會傷心的。”
李雲昭眉心一跳,定定地審視他的神情,想從他深邃的眼眸中抽絲剝繭,探尋出什麼。
沒等她察覺出異樣,湯予荷慢慢靠近了,過分親近的將額頭貼在她的肩膀,閉上了眼,“昭昭……我困了……”
她沒出聲,沒有動作,靜靜地躺著。
房裡的燈盞明亮著,卻照不亮她眼前的路。李雲昭不知道自己選的對或不對,隻是順水推舟,跟他訂下盟約。
她遊山玩水,浪跡江湖的計劃,就這麼被他顛覆了。
前路茫茫。
翌日,天光大亮。李雲昭醒來的時候,湯予荷已經離開了。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沒有餘溫,正收回手,卻見手腕上係著一條紅繩,紅豔顯目,令人心震。
李雲昭抬著手,呆呆地看著。
她忽然騰地一下爬起來,著急喚道:“知春!”
知春聽見她的聲音,快步走進臥房,“姑娘,怎麼了?”
“湯頌的隊伍走了沒有?”
知春一愣,回道:“天剛擦亮就走了,此時隻怕已經走出二十裡外了。”
這一日,天色晴朗,山間霧氣被陽光曬化漸漸散去,青山雖然枯零落,但朝陽暖照,卻彆有一番宏遠開闊的氣韻。
秋風瑟瑟,馬蹄聲聲,裹著枯黃的落葉與塵土飛揚。
湯頌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戰甲,氣宇軒昂。眼睛時不時瞥向一旁,兄長腰間彆著的奇怪的東西。
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已不知看了多少次。
那是一個被用布袋仔細裹起來的玩意兒,鼓鼓囊囊,奇形怪狀,還有兩個團凸起,布袋之外,還露出一段長杆。
湯頌心中好奇,但礙著昨夜傷了兄長的麵子,猶豫幾次,也沒能開口問出。
待到停下休整進食的時候,他將水壺從副官手中接過,又扔給湯予荷,便順勢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
湯予荷仰頭灌了一口水,咬著乾餅,看著身後烏泱泱一群兵卒,問道:“你準備帶多少人回京?”
再往前二十裡,就是往京都與陵州的分叉路口。
湯頌道:“就三十人,帶多了不好,這場戰事能夠速戰速決,贏得漂亮乾脆,多虧各州軍出人出力。可是獎賞功勞卻大都是我陵州軍的,難免引人詬病,我也不好太過張揚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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