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一邊吃肉喝酒,一邊打量著母子倆異樣的神情,心中隱隱猜測。
他們在前半個時辰裡,一定談了什麼,或許有關於她的身世。
她忽然升起一絲逗弄之心,忍不住邪惡地想,如果她此時對岑夫人可憐兮兮地喊一聲“岑姨”,岑夫人一定會憋不住地哭出來。
李雲昭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抬頭看向主位的岑夫人,便見她捏著手帕,借著擦嘴的動作偷偷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睛。
好嘛,根本不用她逗。
她又倒了一杯酒,偏頭看向湯予荷一眼,思緒漫無邊際地沸騰起來。
她還沒看見湯予荷哭過呢。
不知道他哭起來怎麼樣,是不是也像岑夫人一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想象了一下,便忍不住笑了。
吃完飯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雲昭與湯予荷向岑夫人告辭,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前後有侍女在提著燈籠照路。
夜風冷肅,吹得李雲昭的臉頰都有些涼了,體內的一點點酒意正在消散。
她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去看身後的湯予荷。
湯予荷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我累了。”
“什麼?”朦朧夜色中,湯予荷的眼神閃過一絲疑問。
“我不想走了。”李雲昭對著他頤指氣使,毫不客氣道,“背我。”
湯予荷沉默片刻,走到她麵前,卷起寬袖,紆尊降貴地半蹲下身子。
李雲昭向侍女拿了一隻燈籠,便朝她們擺擺手道,“你們先走吧。”
侍女們齊聲應是,邁著小碎步地快速從二人麵前離開。
一回生二回熟,李雲昭熟練地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頸,趴在他的背上,湯予荷慢慢站直起來,手臂勾住她的腿膝,將她托起帶到和自己齊平的空中。
這個時候他不用彎腰低頭也可以和她直視了,隻是可惜,他得把頭擰一圈。
李雲昭手上握著燈籠,燭火晃晃悠悠地照在地麵上,“看得清路嗎?”
湯予荷回道:“可以。”
李雲昭將下巴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忽然平靜地出聲問:“你已經和岑姨說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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