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南長公主輕嗤一聲,語氣譏諷,“什麼有婦之夫,把那女人弄沒,不就是個寡人了,雖說是個鰥夫,但他的身份條件擺在那,二婚也就罷了。再說了,從前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李清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急忙對她霸道的娘親解釋:“您彆亂點鴛鴦譜,我可不喜歡他!您要是亂來,我寧肯一頭撞死!去撫恒山當姑子,青燈古佛相伴!一輩子不嫁人!”
萱南長公主神情微微停滯,眼神起疑,“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激動做什麼?”
“從前多看他一眼,是因為我雲昭姐姐青睞他,絕與兒女私情無關!”李清擰眉沉聲道,“反正,你不能動他,更不能動他的夫人。”
聽她提起李雲昭,萱南長公主表情沉了下來,好半晌之後歎道:“也罷,你不喜歡就算了,那再看看彆家的公子吧。”
李清如釋重負,長鬆了一口氣。
正殿中,李雲昭還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被姑母惦記上的,帶著湯予荷站在正殿中央,取了燃香,正正的跪在蒲團上。
香爐中插著的燃香煙霧繚繞,十分熏人,李雲昭被熏得眼睛微紅——她認為自己是被熏得。
無言貼心的遣走了在正殿周圍的其他弟子。
湯予荷手中捏著三根燃香,望著台上的一眾牌位,嘴唇囁嚅,卻啞然無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片刻之後,他伏身叩首,斂容屏氣,鄭重道:“臣湯氏予荷,幸蒙上天厚愛,娶妻李氏雲昭,特此奉告、叩拜諸位先君、李氏列祖列宗。吾妻父母雖逝,臣不敢妄大。今後,妻為大我為小,妻為尊我為卑,不悔不誤,生死與共。謹以向諸君明誌,尤死不悔。”
他聲音清朗,字斟句酌,每一句話都縈繞在大殿之中,被台上的三尊金佛聽入了耳,身側之人聽入了心。
湯予荷說完,轉頭望向李雲昭,眼神重若千鈞。
李雲昭垂眸,眼中有些濕潤,眉眼彎彎,無聲的笑了笑。
手中的香灰落下一小撮,燙了她的手。她忽然抬頭看他,嘲笑道:“你好肉麻。”
湯予荷望著她的眉眼,並不覺得害臊窘迫,隻是微笑道,“肺腑之言。”
李雲昭沒有說話,三拜後起身,將手中的香插進香爐中。
湯予荷挑眉,“好沒誠意,你不說點什麼?”
“我在心裡說完了。”李雲昭拍了拍手上的落灰,隻見虎口已經留了一個淡淡的紅痕。
見她往殿外走,湯予荷也從蒲團上起了身,小心的將燃香插進香爐中,轉頭追上她,“你說什麼了?”
“不告訴你。”李雲昭笑容淡淡。
他走到她身旁,伸手扯著她的衣袖,追問道,“你提我沒?”
“嗯……”李雲昭摸了摸下巴,長吟一聲,“應該吧……不記得了。”
湯予荷聞言,劍眉倒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凶巴巴道:“你得說啊!你不說他們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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