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名麵色蒼白的中年人盤膝而坐，麵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還沒有從之前漫天烏雲彙聚、太陽神雷滅一切妖王、一切妖君，以及李有鳴聲傳天下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姬似水。”
李越開口。
轟隆——！
群山都在回蕩著他的聲音，星辰都在白日顯現，垂落下萬道星輝。
中年人一驚。
他立即抬頭。
隨後就看到一尊仿若是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偉岸身影。
那身影麵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眸顯現而出，威嚴而淡漠，讓他看上一眼就感到靈魂都在顫抖。
神隻！
是四海郡城的那位城隍老爺！
他立即恭恭敬敬行禮：
“姬似水，拜見尊神！”
雖然感到靈魂都在顫栗，但他依舊顯得不卑不亢，頗有風度。
畢竟——
他姓姬。
他是大周皇族嫡係。
他的祖上，是大周帝朝末代帝君。
“你這一生救護人族超過千萬，身上人道功德濃鬱。”
“可願成為吾之屬神？”
李越俯視著姬似水。
這是他「轄區」中人道功德最多的人族。
而且比第二名多出很多。
甚至僅比當初他於‘時間長河虛影’中看到的那名九階王者、後來轉生在他「轄區」的‘周青衣’少一些。
而他隻是一位八階真君。
“我……”
姬似水張了張嘴，麵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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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神隻？
他可是大周帝朝皇族嫡係啊……
哪怕對方是一位神隻，自己也不能夠成為對方屬神吧……
他很明白什麼是屬神。
一旦成為對方屬神，那他永遠都要聽命於對方。
“還請尊神見諒。”
他閉了閉眼睛，最後還是堅定行禮道。
李越頷首。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對方不願成為他的屬神，那他也不差這一名屬神。
哪怕對方身上人道功德再多，也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他堂堂一個神隻時代的第一神隻，能親自站在對方麵前，詢問對方是否願意成為他的屬神，這已經是最大恩榮了。
呼——
他一步邁出，直接消失不見。
姬似水站在原地，心中悵然若失。
他此時覺得——
自己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錯過了一場天大機緣……
“我為皇族嫡係。”
“我當秉承皇族榮光，為複國而努力。”
“成為對方屬神，雖然可以一步登神，但卻再無法複國。”
“我不悔。”
他喃喃自語，麵色堅毅，握著雙拳。
遙遠處。
姬玄涅的殘魂看到這一幕，麵上頓時滿是苦笑。
他都有一種衝動，直接衝下去將姬似水揍一頓了。
這是天大的機緣。
就這樣拒絕了。
“若對方當真是這一神隻時代的第一神隻——”
“姬似水啊——”
“你錯過的，可能就是登上人道巔峰的無上機緣啊……”
他喃喃自語，歎息一聲。
他在考慮——
若是李越來邀請他成為屬神。
他堂堂‘聖武帝君’要不要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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