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響察覺到管仲的這番變化,當即問管仲發現了什麼。
管仲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沒什麼大事,隻是發現鏢隊少了三人罷了。”
似是為了說服自己,他又接著說了一句。
“大概是白家的三兄弟,他們恐怕是自知羞愧又負了傷,自行留在酒樓中了吧。”
聽到管仲有些牽強的解釋,葉響心中有些不安。
他已經有些感覺到了,
在進入黑暗籠罩的官道後,這支押鏢隊伍的處境,正在發生些微的變化。
某些詭異,正在黑暗中悄然發生。
葉響將目光投向林生,林生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常。
他隻是悄悄地對葉響念叨了一句靜觀其變後,便不再說話了。
葉響也隻好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壓下。
馬車在鏢隊調整完方向後,又再度向著另一邊出發了。
好在他們提早了半個時辰從酒樓出發,此時距離亥時應當還有些時間。
一路無話,所有人都在押運喪鏢的奇怪氛圍中失去了說笑的興致。
提著火把沒走多久,走在最前頭的鈴鐺兒又是一個激靈。
隻見他屁顛屁顛地跑到管仲的黑鬃馬邊上,疑神疑鬼地說道。
“管鏢頭,你有沒有發現,
從剛才開始周圍就怪怪的,就好像有人盯著我們看一樣。”
還沒等管仲回答他,一道寒風便在此時穿堂而過。
嗚嗚——
一柄,兩柄,三柄……
在寒冷的風中,人群手中的火把接連不斷地熄滅。
儘管那些個鏢師反應迅速,下意識地用手去擋著火把,卻依舊架不住火把一柄柄在風中被吹熄的趨勢。
呼——
隨著最後一柄火把被吹熄,押鏢隊伍再度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葉響手中的火把也熄滅了,他的後頸汗毛豎了起來,似是被寒風激的。
可他能夠感覺到,那寒風並非天然,而是帶著奇怪的節奏。
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對著他們的火把吹氣。
由於事發突然,那些樂師此時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恐懼。
不再吹奏哀樂,而是慌亂地叫了起來。
而在他們身邊的那些個鏢師,也都有些木然,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在他們眼前,切實地發生了難以理喻的現象。
寒風吹拂,怎麼可能如此整齊地將人們手中的火把儘數吹熄。
“都不要亂!擺好陣型!”
管仲猛地吼了一嗓子,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如同驚濤拍浪。
將鏢隊中原本嘈雜,逐漸變得紛亂的勢頭暫時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