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活計泡入罐中封存起來,老漢這才將方巾用力地從江孽嘴裡拽出。
嘶——
哪怕江孽極力克製著自己,忍受著劇痛,他也依然發出了輕微的嘶吼。
或許是體質使然,他眼角的淚水,以及身上的冷汗都迅速地凝結成碎裂的冰屑,哪怕是在恒溫的蠶房中。
“疼嗎?”
老漢問道。
江孽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真是個嘴硬的少年郎。
老漢歎了口氣,將造型奇特的刀具收起,轉過身將手中的罐頭放進了一旁的架子中。
江孽躺在竹席之上,什麼也沒有說。
“娃,你這寶貝就先抵押在我這兒了,等你以後要落土的時候,記得喊人拿錢來贖。”
“咱們這行還有個規矩,你既然是我這裡閹了出去的,以後啊,你我就算是師徒關係,我看你小子也硬氣得很,以後你就管我叫陳師父……”
未等老漢把話說完,他的身後便是傳來聽令哐啷一陣響動。
江孽正顫巍巍地從竹席上坐起,竟然打算現在就起身離開。
“你你你……你這娃娃,這傷口還沒好呢,怎麼就下地要走?”
江孽的下身傷口不斷滲血,疼得他整個人都佝僂成了一團,卻依舊咬牙說道。
“我還有事要做。”
“這傷可不是那麼快就能好轉的,你要是再不安分,怕是沒命去做你想做的事咯。”
說話間,老漢再次讓江孽平躺了下來。
有心無力,此時煞是虛弱的江孽也隻能安分地躺下。
可他依舊緊咬著牙關,顯得格外急躁。
“師父,你能幫我個忙嗎?”
“怎麼,反悔了?要我再給你接回去?這活我可不接啊,我這兒就是管閹不管接的。”
“不是的。我妹妹在家裡等我,若是我沒及時回去,我怕她不顧體弱,出門尋我。”
這回,倒是老漢有些懵圈了。
“你自願出來淨身,難倒不知道淨身後還要修養一陣子,不能動彈?”
“我知道,但我沒想過會這麼疼。”
老漢連忙擺了擺手。
“行了,告訴我地址,我去給你打個招呼去,就說你是在我這做工,十天半月回不去了,這樣總行了吧。”
江孽的嘴角一撇,仿佛被老漢的話語打動。
“謝謝……謝謝陳師父。”
少年終究是少年。
嘴再硬,心腸還是軟的。
從江孽口中得知住址後,老漢便是穿上了厚重的棉服,準備往屋外去了。
“師父,若是可以還請再為我妹妹帶去藥材,這是藥方,具體如何吃,紅葉她自有分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