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糖畫被無意識地攥緊,下一刻,少女便猛地一轉身,小小的身影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靈巧地撥開擋路的人群,朝著城東方向,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靛青的身影在重建的街市縫隙中幾個閃動,便消失不見了。
城東小巷,遠離喧鬨的朱雀大街。
這裡曾是長安災害的重災區,斷壁殘垣還未清理乾淨。
新的地基剛剛打下,顯得格外空曠冷清。
風卷著殘存的灰燼和沙礫,打著旋兒掠過空曠的瓦礫場。
少女一路飛奔,小臉因為氣急漲得通紅,氣息急促。
她一頭衝進瓦礫場邊緣的一棟半塌小樓。
腐朽的木門被她“哐當”一聲推開。
樓內光線昏暗,空氣裡彌漫著潮濕腐朽的味道。
一道身影正背對著門,坐在一張三條腿的破木桌前。
他身形挺拔,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灰布長袍,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後,幾乎與灰袍融為一體。
桌上攤著一本泛黃的古卷,他正用手指慢慢劃過上麵模糊不清的字跡。
“爹!”
少女衝進來,急不可耐地抓起手裡的糖畫指向身後,“有人!有人在長安城冒充你!還說林伯伯是什麼‘賭命鬼’!他們……他們還打人!用著你的名號!太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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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袍身影的動作頓住了。
他緩緩收回放在宿難經上的手,卻沒有立刻回頭。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線條分明,下顎露出一道暗淡的傷疤。
短暫的沉默後,一聲輕笑在寂靜的陋室裡響起。
他慢慢轉過頭。
光線恰好落在他轉過來的半張臉上。
那是一張年輕的臉,皮膚是呈現一種久不見天日的冷白。
男人眉眼輪廓深邃,鼻梁挺直。
額間是一道橫向的劍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眼瞳的顏色極深,近乎純黑。
幽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深處卻隱隱流轉著一道暗金色的蓮花印記。
此刻,那深潭般的眼底,流露出的隻有玩味。
“哦?”
他開口了,聲音不高,“惡人眾?背棺僧葉響?”
他微微歪了歪頭,“有意思,如果他是葉響,那我是誰?”
話音剛落,少女甚至沒有看到他起身的動作,灰袍男人的身影就從原地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隻剩一句話語拋在原地:“還有,下次不許自己隨便走動。”
桌上那本泛黃的古卷,被一股憑空生出的氣流擾動,書頁嘩啦輕響,又緩緩落下。
陋室裡隻剩下少女一個人,還保持著舉著糖畫的姿勢,對著空空如也的破椅子。
她鼓了鼓腮幫子,做了個鬼臉,對著空氣小聲嘟囔了一句:“哼,還不是爹爹每次都不帶我……”
說罷,少女便是撿起桌上的古籍,化作一道青色流光,也跟著灰袍男子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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