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響注意到,赤陽子的手臂處,幾片細小的綠色鱗片若隱若現!
在他們身後,發生異變的村民不斷湧來。
其中甚至能看到那兩個戴著牛頭馬麵的高大身影。
儺麵歪斜在一邊,身軀膨脹,嘶吼著衝在隊伍最前方。
兩人的力量大得驚人,一拳便能砸碎街邊的土牆。
眼前棘手的情況急得季寧直咬牙。
她的臉色驟變,說道。
“不行,被這些家夥纏上隻會死得更快,此處疫毒太濃了,我的瘴氣撐不了太久!”
更令人心驚的是,就這麼片刻功夫,葉響與季寧也都感覺到自身的疫病在急劇加重。
手臂傳來一陣刺癢,葉響低頭一看,一連串微小的水泡不知何時已然冒出。
季寧的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間灼熱之氣。
袁楊捶打胸膛,試圖驅散那股憋悶燥熱。
而症狀最重的郝邱,幾乎已經站立不穩,雙眼布滿血絲,狂吐不止。
眾人此刻的狀態,根本無法完全調動全部的身心戰鬥,更彆提眼前這些村民還殺不得。
接觸他們,隻會讓病情更進一步惡化。
“退!先退回地下!”
葉響當機立斷。
地上的疫病之氣已徹底引爆,無處可躲。
隻有下麵的潮音洞,那潭被稱為“宮水”的深潭,才有可能讓眾人得以幸免!
這是唯一的生路!
儘管那“宮水”之下必然還隱藏著危險,但總好過立刻被這全城瘟疫同化。
眾人彆無選擇,一路疾退,跟著葉響與季寧便一股腦進入庭院。
那些瘋狂追殺的變異村民,在衝到庭院門口時,竟顯露出遲疑和畏懼的神色。
他們嘶吼著在門外徘徊,始終不敢輕易踏入這處庭院的範圍。
仿佛這裡存在著某種讓他們本能恐懼的界限。
見狀,眾人不由地鬆了口氣,但眼下疫病之氣還在蔓延。
葉響隻得帶著眾人迅速退入地下。
逼仄的通道內,隻剩下眾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
幽藍的燈籠光芒搖曳,照亮著一張張正在被疫病侵蝕的臉。
一路奔走,眾人身上都不約而同冒出了鱗片與水泡。
劇痛與瘙癢同時侵蝕人心,讓每一個人都覺得快要發瘋。
眾人癱坐在地,劇烈咳嗽,咳出的唾沫都帶著發絲和鱗片。
絕境,疫病纏身,修為被疫病乾擾抑製,如今眾人已然身處絕境。
葉響的腦海中,此刻隻剩下那道通往潮音洞的暗門。
宮水……
詭異白紙說過,他們要找的人就在水中。
那白紙雖狡詐,但此刻看來,它所指出的路,或許就是唯一的生機。
“我們不能在這裡等死,跟我來。”
葉響帶著已經身心即將崩潰的眾人穿過密道,進入了石室。
“唯一的出路,可能就在裡麵。”
他指著敞開的暗門說道。
“潛入宮水,才能得救。”
儘管眾人已經進入地下。
可地麵上傳來的嘶吼聲依舊清晰可聞。
石室內,幽藍光芒在眾人臉上跳動,在疫病的折磨下,眾人疲憊不堪。
“咳咳……沒想到藏劍穀的弟子竟然也……”
赤陽子單手撐著石壁,綠色的鱗片已經爬上了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