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道人與戲道人在那邊拚鬥之餘。
葉響等人也沒有閒著,他們都紛紛坐起身來,開始不斷嘗試運轉周天,調整自身。
袁楊從地上爬起,渾身滾燙,卻還是掙紮著抬起頭,看向此刻正站在眾人身邊,麵色戒備的郝邱。
滿臉憤恨,聲音嘶啞道。
“郝邱!我們一路結伴走到這裡,沒想到你竟然背叛我們?船隻被毀是不是你乾的?!”
郝邱的身子猛地一挺,臉上露出些許猶豫之色。
“哈哈,何止是你們那艘船,就連你們打算從清水驛上船,水渡前往潼關,都是我讓他一手引導的。”
被戲道人當場拆穿,郝邱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他臉色一冷。
“是又怎麼樣?那船就是我控製鼠群咬壞的!不然你們怎麼會決定前往風陵渡口乘船,若是沒有坐上那班船,就憑那一艘烏篷船,我們早就葬身河神口腹,哪兒還有命來到這裡?”
聽著郝邱的說辭,葉響心裡咯噔一下。
他回想起了之前諸多細節。
自從到了牽牛村,特彆是他們那艘烏篷船被莫名損壞後,他就覺得郝邱和袁楊不對勁。
袁楊總是在暗地裡對郝邱格外關注。
當時他還以為是兩人之間有什麼勾結。
現在才明白,作為隊伍裡的老人,袁楊始終在懷疑郝邱。
隻是礙於自己拜月教的身份,不敢明說,隻能暗中觀察。
“你……”
生性多疑的袁楊氣得渾身發抖,顯然是為自己當時沒提出郝邱的問題感到悔恨。
剛要再罵,郝邱突然發出一聲怪笑,周身的衣服“嗤啦”一聲撐裂開來。
無數灰黑色的老鼠隨著他的口訣從四麵八方湧來。
它們瘋狂鑽進他的身體,他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原本的肥肉迅速長滿了厚實的鼠皮,變成了一塊塊虯結的腱子肉。
皮膚覆蓋上濃密的黑毛,手指和腳趾都變成了尖銳的爪子。
臉上凸起兩根長長的鼠須,眼睛則是變成了血紅色,整個人化作了一隻異化碩鼠,渾身散發著腥臊的惡氣。
“元嬰境?!”
感受到郝邱此刻截然不同的氣息,赤陽子不禁喊出了聲。
他終於意識到,郝邱一直都在刻意隱藏修為。
郝邱本身可能早已突破元嬰境,隻是他將自己的元嬰被打散成了無數鼠群,難怪沒人能識破。
此刻身份揭露,他也不再偽裝,元嬰歸位,郝邱張開蒲扇般的巨爪猛地一揮。
本就惡疾纏身,無法動彈的袁楊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被扇飛出去。
嘭——
袁楊撞在一塊懸浮的黑石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叛徒?”
郝邱的聲音變得格外粗啞,像是無數老鼠在他咽喉中嘶鳴。
“你這個拜月教的走狗!從一開始加入隊伍,就是為了躲避拜月教教裡對你的追殺,你利用赤陽子當擋箭牌,難道就比我乾淨了?!”
說著,郝邱又是一個飛身來到袁楊身旁,一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腹部。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郝邱捂著染血的嘴,說不出話來。
“你和我,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