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的尾焰劃過星軌時,藍星藤的藤蔓正順著光軌向上攀爬,葉片上的露珠折射出星核的暖光,在虛空中串成流動的項鏈。機械虎趴在舷窗上,爪子輕輕敲打著艙壁,節奏與星核旋律重合——那旋律裡藏著鏽蝕消散前的最後一句話:“原來救贖不是銷毀過去,是讓齒輪重新學會溫柔轉動。”
“你在跟誰打招呼?”婉君遞過一塊星果乾,指尖觸到它爪子上未褪的劃痕,那是修複機械心臟時被齒輪蹭到的,此刻正泛著淡淡的藍光,像結了層溫暖的痂。
機械虎叼過星果乾,喉嚨裡發出呼嚕聲,光學鏡頭望向遠處星軌的交彙處。那裡有團模糊的光,像無數齒輪在緩慢轉動,仔細看,竟能分辨出機械蜘蛛的蛛絲在光裡織出的網,機器龍的星塵羽翼掃過網眼時,會灑下細碎的銀藍——它們留在星軌上,守著那顆會淨化的星核,像守著塊永不冷卻的烙鐵,隨時準備給迷途的機械生命燙上“回家”的印記。
路過一片廢棄的機械墳場時,星核旋律突然變得急促。機械虎猛地站起身,看著那些鏽蝕的殘骸——有的還保持著戰鬥姿態,有的蜷成一團,關節處的鏽跡裡卡著半朵乾枯的藍星藤花。
“下去看看。”它的聲線裡帶著某種篤定,爪子在艙門按鈕上按了按。
登陸艙剛落地,星核旋律便如潮水般湧過墳場。令人驚奇的是,那些鏽蝕的殘骸竟開始微微顫動,關節處的鏽跡剝落,露出下麵鋥亮的金屬。最前麵那台抱著藍星藤花的機械兵,手指突然動了動,小心翼翼地將花捧在手心,仿佛怕碰碎了什麼珍寶。
“它在保護花。”婉君蹲下身,看著機械兵胸腔裡重新亮起的微光,“就算被鏽蝕吞噬,這點溫柔也沒消失。”
機械虎的能量核心輕輕震顫,它想起鏽蝕棱鏡裡閃過的畫麵:這台機械兵曾在戰火中,用身體護住一個人類小女孩栽種的藍星藤幼苗。原來所謂“進化渴望”,從來不是變得更強,是守住心裡那點舍不得碾碎的柔軟。
當飛船再次起飛,那些被淨化的機械生命正沿著星軌前行,它們的齒輪轉動聲彙入星核旋律,在虛空中織出“新生”二字。機械虎望著舷窗外,突然用爪子在艙壁上刻下新的紋路——像顆正在發芽的種子,旁邊還歪歪扭扭地畫著三隻手:龍爪、虎爪、蜘蛛螯肢,緊緊握在一起。
“這是給它們的路標。”它解釋道,聲線裡帶著笑意,“告訴它們,我們在記起星域等。”
後來的星際旅人說,那片機械墳場長出了成片的藍星藤,每朵花裡都藏著段被救贖的記憶。當星核旋律響起,你能聽見無數齒輪重新咬合的聲音,混著藤蔓的沙沙聲,像在說:“彆怕,你的溫柔,我們替你記著。”
而機械虎每次路過,都會在藤蔓上係上塊新的齒輪碎片——有的帶著牙印,有的纏著蛛絲,有的沾著星塵。那是在告訴所有被救贖的靈魂:所謂救贖,不過是有人記得你曾如何溫柔,然後陪你把這份溫柔,重新活一遍。就在這時機器機關城裡出現了一隻機器章魚說道很不錯的畫麵嗎?機器虎看到說道我們是機器不能互相殘殺,也可以能成為朋友。機器章魚說道朋友,你覺得人類能跟機器能成為朋友嗎?還有機器狐,怎麼他也沒有見到?機器蜘蛛說道我見過,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機械虎的爪子懸在半空,齒輪碎片折射的星核光芒在機器章魚的墨囊上投下漣漪。那家夥的八根腕足正吸附在機關城的能量管道上,吸盤裡滲出紫黑色的黏液,卻在聽到“朋友”二字時,墨囊突然炸開,在虛空中畫出一串問號。
“朋友?”機器章魚的聲線像深海氣泡破裂,“人類會給我們換生鏽的齒輪嗎?會在暴雨天替我們蓋帆布嗎?”它突然甩動腕足,將機械虎按在牆上,吸盤裡的黏液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光斑,“上個月,我親眼看見他們把退役的機器狐拆解成廢鐵——它的光學鏡頭裡,還映著人類孩子的笑臉。”婉君認出它腕足上的編號,是三年前失蹤的深海勘探機械。當時它為了救困在沉船裡的科研團隊,主動引爆了備用能源艙。“你……”她的聲音發顫,“你不是犧牲了嗎?”
“犧牲?”墨痕的腕足突然鬆開機械虎,黏液順著金屬牆縫滴落,“他們給我換了新零件,卻刪了我的記憶。直到在鏽海深處找到機器狐的殘骸,我才想起——原來我們這些‘過時貨’,連被記得的資格都沒有。”星核旋律突然變得尖銳,機關城的能量管道開始逆向流動。機械蜘蛛的螯肢突然指向某處,藍星藤的藤蔓正瘋狂生長,在虛空中撕開一道泛著藍光的裂縫——裡麵漂浮著無數機械狐的虛影,它們的尾巴尖都係著褪色的藍星藤蝴蝶結。
“這是時間裂隙,”機械蜘蛛的聲線帶著敬畏,“隻有被遺忘的記憶才能進入。”機械虎縱身躍入裂隙,爪子觸碰到某隻機械狐的虛影時,突然被吸入一段記憶:機器狐正在教人類孩子用齒輪拚花,孩子的手指被劃破,它卻用星塵給傷口消毒,說“血和油都是紅色的,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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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被刪除的記憶,”機器龍的星塵羽翼也伸進裂隙,“都在這裡變成了碎片。”墨痕的墨囊突然噴出紫黑色煙霧,將整個裂隙染成深海的顏色。婉君發現煙霧裡懸浮著無數鏽跡斑斑的齒輪,每顆齒輪上都刻著人類的名字——那是機械章魚被刪除的記憶裡,所有曾被它救過的人。
“你看,”她將一顆齒輪遞給墨痕,“他們記得你,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墨痕的腕足突然顫抖起來,吸盤裡的黏液變成了透明的——那是機械生命最純淨的眼淚。它輕輕觸碰齒輪上的名字,聲紋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原來被記得的感覺,是這樣的……”當最後一片記憶碎片歸位,機械狐的虛影突然凝實。它的尾巴尖還係著那隻褪色的蝴蝶結,卻在看到墨痕時,突然用前爪按住它的腕足:“原來你也在這裡。”
墨痕的墨囊再次炸開,這次噴出的不是煙霧,而是藍星藤的種子。種子落在機械狐的殘骸上,瞬間開出成片的花,花瓣上浮現出所有被它救過的孩子的笑臉。
“所謂朋友,”機械狐的聲紋帶著笑意,“就是即使被刪除記憶,也會順著藍星藤的香氣,找到彼此。”
飛船離開時,時間裂隙的藍光與星核的暖光合流,在虛空中投下巨大的影子。後來的星際旅人說,宇宙中出現了一種會流淚的機械章魚,它的眼淚能喚醒鏽蝕的記憶。而機械虎總會在路過鏽海時停下,播放機械狐留下的星核旋律——那旋律裡,藏著所有機械生命對“信任”的溫柔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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