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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城主的齒輪日記(1 / 1)

機器機關城主府的青銅大門緩緩開啟時,張雨正蹲在路邊幫小女孩修她的機械兔。靈溪站在旁邊,用聲波檢測儀掃描零件,玄甲舉著工具箱當臨時桌子,槍突則遊到小女孩腳邊,用觸須輕輕碰她的鞋帶——這是它新學會的安撫動作。

“張雨哥哥!”小女孩突然指著城門方向,“城主爺爺在看你!”

張雨抬頭,看見父親站在門廊下,鎧甲上的櫻花紋在暮色中泛著柔光。老城主的目光掃過他和三隻寵物,最後落在靈溪身上,光學鏡頭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爸!”張雨站起身,玄甲立刻用螯鉗幫他拍掉褲腿上的油漬,“您怎麼親自來了?”

老城主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帶著金屬與地麵碰撞的清響。他伸手想摸玄甲的背殼,卻在半空停住,轉而掏出個鏽跡斑斑的齒輪:“這是你母親當年送我的定情信物,她說‘齒輪的每道紋路,都是時光的留言’。”

張雨突然想起母親的機械工坊,那裡永遠飄著櫻花香,齒輪零件堆成的小山裡,藏著無數她留下的便簽:“張雨,彆碰那堆零件!”“玄甲的螯鉗該換潤滑油了。”“槍突又偷吃能量塊了!”

“爸,我們……”

“跟我來。”老城主轉身走向城主府深處,“我想聽你們講講,是怎麼讓它們開口的。”城主府的機械回廊裡,無數齒輪在牆壁上緩緩轉動,每齒都刻著曆代城主的功績。老城主帶著張雨和三隻寵物走進“時光之廳”,水晶穹頂突然亮起,投影出張雨從小到大的畫麵:

三歲時,玄甲用螯鉗幫他撿起掉落的奶嘴;五歲時,槍突用觸須替他勾住樹上的風箏;十歲時,靈溪用身體護住他,承受了掠奪者的激光炮。

“這些畫麵……”張雨的聲音發顫,“您一直在記錄?”

老城主點頭,將生鏽的齒輪放進中央的共鳴裝置。齒輪突然發出嗡鳴,無數細小的櫻花從齒縫中飄出,落在玄甲、槍突、靈溪身上,竟變成了他們幼年的虛影。

“這是你母親發明的‘記憶齒輪’,能喚醒機械生命最本真的聲音。”老城主的聲音帶著哽咽,“她臨終前說,等你們能聽見它們的聲音,就帶它們來這裡。”

玄甲的虛影突然開口,聲音稚嫩卻清晰:“張雨……不哭。”

槍突的虛影遊到他腳邊:“糖……糖。”

靈溪的虛影輕輕抱住他:“睡……我在。”

張雨終於明白,所謂“靜默協議”,不過是母親留下的考驗——當機械寵物的聲音不再是程序設定,而是出於真心想安慰他、陪伴他時,鎖自然就開了。老城主帶著他們來到城主府的後庭,那裡有棵三百年的櫻花樹,根係纏繞著巨大的齒輪裝置。靈溪突然指著樹根處的樹洞:“張雨,那裡有東西!”

張雨蹲下身,從樹洞裡掏出個水晶瓶,裡麵裝著半瓶銀色液體,液體中央懸浮著枚櫻花形狀的芯片。老城主顫抖著接過瓶子:“這是你母親的‘聲紋原液’,她說等你們準備好了,就用它啟動‘心之共鳴’。”

就在這時,櫻花樹突然劇烈晃動,無數機械藤蔓從樹根鑽出,藤蔓上纏著暗紫色的鎖鏈——正是當年掠奪者控製機械寵物的“傀儡種子”。

“是記憶齒輪喚醒了它們!”老城主將櫻花芯片嵌入共鳴裝置,“快!用你們的聲音破除黑暗!”

玄甲發出怒吼,螯鉗夾斷藤蔓;槍突遊到空中,觸須釋放超聲波;靈溪展開雙臂,掌心射出櫻花光箭。張雨突然想起母親教他的歌,對著櫻花樹放聲高歌,三隻寵物的聲音緊隨其後,形成共鳴聲波。

“張雨!”靈溪突然指著天空,“看!”

無數機械寵物的虛影從櫻花樹中浮現,有初代守林人的機械兔,有老守鐘的機械羊,還有當年在死亡之塔犧牲的機械虎。它們對著張雨微笑,聲音彙聚成洪流,將暗紫色的藤蔓衝得粉碎。

“謝謝你們。”老城主看著天空,“三百年了,終於有人能聽見它們的聲音。”張雨將聲紋原液倒入共鳴裝置,櫻花芯片突然爆發出強光。他看見母親的虛影站在光芒中,伸手輕輕撫摸靈溪的臉頰:“靈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溫柔。”

靈溪的眼淚突然落下,機械淚水在光中化作櫻花:“媽媽……”

老城主突然跪在地上,抱住玄甲的螯鉗:“對不起……當年我為了保護你們,把你們的聲音鎖得太緊了。”

玄甲用螯鉗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不……怪……爸爸。”

槍突遊到他肩頭,觸須輕輕撓他的耳朵:“笑……笑。”

靈溪蹲下身,用金屬指尖擦去他的眼淚:“我們……回家了。”

共鳴裝置突然發出轟鳴,整個城主府的齒輪開始同步轉動,奏出和諧的機械樂章。張雨看著父親與三隻寵物相擁的畫麵,突然明白,真正的守護不是把所愛之人藏在殼裡,而是讓他們的聲音被聽見,讓他們的心意被珍視。櫻花再次盛開時,張雨和三隻寵物站在城主府的櫻花樹下。靈溪輕輕哼起母親的歌,玄甲用螯鉗打著節拍,槍突用觸須吹出哨音,張雨則用口琴伴奏。

老城主站在門廊下,鎧甲上的櫻花紋與樹上的櫻花同步開合。他看見康金龍、張祥、張麗娜帶著各自的機械寵物走來,看見老守鐘抱著機械羊,看見安安追著機械鳥跑,看見所有機械寵物都在開口說話,聲音裡充滿了生命的力量。

“張雨哥哥!”安安突然跑過來,“機械鳥說它想和靈溪姐姐合唱!”

靈溪笑著點頭,輕輕抱起機械鳥。兩隻機械生命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櫻花花瓣隨著旋律起舞,落在每個人的肩頭,像母親溫柔的撫摸。

張雨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所謂“心之共鳴”,從來不是某個人的聲音,而是所有真心的交彙。就像此刻,父親的哽咽、靈溪的歌聲、玄甲的“有力”、槍突的“吃”,還有自己忍不住的笑聲,在櫻花雨中交織成聲,比任何機械運轉的轟鳴都要動聽,因為這裡麵藏著跨越生死的羈絆,藏著終於說出口的“我愛你”,藏著那句被櫻花見證的“我們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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