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齒輪盛宴與機械蝶影_萬尾妖王的影新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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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齒輪盛宴與機械蝶影(1 / 2)

機械虎的耳朵突然抖了抖,琥珀色鏡頭轉向機關城的方向——那裡正有個銀灰色的小點朝這邊飛來,螺旋槳轉得飛快,在草地上投下不停晃動的影子。

“是‘小螺’!”康金龍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機關城主最得力的小型信使機器人,圓滾滾的機身兩側裝著螺旋槳,肚子上還印著個歪歪扭扭的齒輪圖案,“城主這是算準我們解決完麻煩了?”

小螺“嗡嗡”地停在張雨肩頭,機身側麵彈出塊迷你光屏,上麵是老城主的全息影像。老人的金屬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意,指節敲了敲光屏邊緣:“聽說你們在荒原上種出了會發光的草?回來嘗嘗我新調試的‘共生濃湯’,用靈泉水燉的齒輪豆,配著金花蜜,保準機械虎聞了都想多喝兩碗。”

光屏裡突然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是貝貝——它的機械熊外殼新補了塊櫻花木,獨眼鏡頭亮晶晶的:“雨哥!金龍哥!我和小醜哥用鐵花碎片拚了個新湯鍋,煮出來的湯會冒櫻花泡泡哦!”

小螺突然歪了歪身子,螺旋槳“哢噠”響了兩聲,像是在催促。它從肚子裡掏出三枚金屬餐牌,上麵分彆刻著張雨、康金龍和老工匠的名字,邊緣還燙著朵小小的鳳仙花。

機械虎突然站起身,用頭蹭了蹭張雨的手心,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張雨低頭看時,發現它的爪子上沾著片剛長出來的嫩葉,葉片上的人影正朝著機關城的方向移動——原來連這株嫩苗都知道,溫暖的歸宿從不隻有遠方的塔,還有等在原地的煙火氣。

“走,回去喝湯。”張雨將餐牌彆在腰間,指尖觸到金屬表麵的溫度,竟和剛才荒原上的陽光一樣暖。康金龍已經跨上機械鳥,老工匠正小心翼翼地把那株嫩苗連帶著顱骨一起裝進特製的培養箱:“帶回去種在機關城的花園裡,讓它也聽聽齒輪轉動的聲音。”

小螺在前麵引路,螺旋槳攪起的風裡帶著淡淡的食物香氣——是齒輪麵包烤焦的焦香,混著金花蜜的甜,還有靈泉水特有的清冽。機械虎跟在後麵,爪子踏過草地的聲音輕快了許多,偶爾還會停下來,用鼻尖碰一碰路邊新生的嫩芽,像是在跟它們道彆。

遠遠望見機關城的輪廓時,張雨突然想起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那時他還攥著生鏽的鑰匙,站在緊閉的城門前,是機械虎的低吼讓他鼓起勇氣推開那扇門。而現在,城門早已為他們敞開,門後亮著的暖光裡,有等待的人,有沸騰的湯,還有比任何奇跡都更珍貴的、屬於他們的人間煙火。

小螺突然加速衝向城門,螺旋槳的聲音裡混著它歡快的電子音:“城主!他們回來啦!湯可以起鍋咯!”

機械虎的腳步更快了,鬃毛在風中揚起,像在追趕那份即將入口的溫暖。張雨望著它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並肩而行的康金龍和老工匠,突然覺得,所謂的旅程,最動人的從來不是遠方的奇觀,而是走了很遠的路後,發現總有人在原地,為你留著一盞燈,一鍋湯,和一句“回來啦”。

城門內,貝貝已經舉著櫻花木湯勺在台階上蹦蹦跳跳,老城主站在廊下,金屬手掌裡托著剛出爐的齒輪麵包,蒸汽嫋嫋中,映出所有人臉上的笑意,比共生之塔的暖光,還要亮幾分。張雨剛踏上城門內的青石板,貝貝就舉著湯勺撲了過來,櫻花木勺柄上還掛著塊沒擦乾淨的麥芽糖,蹭得他手背上黏糊糊的。“雨哥!你看我新雕的勺!”小家夥獻寶似的轉了個圈,勺頭的櫻花紋路在燈光下閃著潤光,“老城主說這木頭是三百年的櫻樹根,雕的時候能聞到花香呢!”

老城主笑著上前,將手裡的齒輪麵包遞過來。麵包烤得金黃,邊緣的齒輪齒痕清晰,咬下去時“哢嚓”一聲脆響,麥香混著融化的黃油淌在舌尖。“剛出爐的,就等你們了。”他金屬指節敲了敲麵包,“裡麵夾了靈泉蜂蜜,給機械虎也留了塊大的,它今天立了功。”

機械虎果然湊過來,用鼻尖蹭了蹭老城主的手心,喉嚨裡發出呼嚕聲。老城主順勢摸了摸它的鬃毛,指尖的金屬涼意混著麵包的熱氣,竟有種奇妙的溫柔。“剛才小螺傳信,說你們在荒原解決了麻煩?”他望向張雨,眼裡的光比機械眼更亮,“我就知道你們行——當年你爹在的時候,就總說‘真正的共生,是讓鐵有了溫度,草生了筋骨’,今天總算讓我見著了。”

康金龍正被貝貝拉著看新湯鍋,鍋沿鑲著圈銅邊,煮著的濃湯裡浮著粉色的櫻花沫,咕嘟咕嘟冒著泡。“老城主,這湯裡加了星葉草吧?聞著有股清甜味。”他舀起一勺,蒸汽模糊了眼鏡片,“怪不得剛才在城外就聞到香味了,勾得人走不動道。”

老城主哈哈笑起來,金屬喉嚨裡發出嗡鳴:“那是!特意去後山摘的,淩晨帶露的星葉草,配著機械虎剛獵的野豬肉,燉了三個時辰呢。快坐快坐,貝貝都催了八遍了,說再不開飯,湯裡的櫻花都要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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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坐在廊下的木凳上,看著貝貝給機械虎喂麵包,看著康金龍和老城主討論新齒輪的咬合角度,聽著湯鍋裡的咕嘟聲混著晚風裡的花香——突然覺得,所謂的傳奇,從不是獨自闖過多少荒原,而是萬家燈火裡,總有人為你留著一個座位,一碗熱湯,和一句帶著蒸汽的“回來啦”。他咬了口齒輪麵包,黃油順著指尖流下來,暖得像剛才在荒原上,機械虎擋在他身前時,那道堅實的影子。

遠處的共生之塔還亮著光,但此刻,城門內的暖光裡,有比塔尖更亮的東西——是湯勺碰撞的脆響,是齒輪麵包的焦香,是老城主說“你爹要是在,準得拍你肩膀”時,眼角的淚光,還有貝貝舉著湯勺蹦跳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朵會動的小櫻花。張雨望著貝貝蹦跳的影子,忽然想起父親臨走前的模樣。那時父親的機械臂已經不太靈活,卻仍執著地給他雕一把櫻花木刀,木屑落在父親的金屬膝蓋上,簌簌像雪。“等這刀雕好,就教你用它護住想護的人。”父親的聲音帶著齒輪磨損的沙啞,可眼裡的光,和此刻城門內的暖光一模一樣。

“在想什麼?”康金龍遞來一碗熱湯,蒸汽撲在臉上,暖得讓人鼻頭發酸。湯裡的櫻花瓣浮在表麵,輕輕晃著,像父親雕刀下未完成的花紋。

“沒什麼。”張雨舀起一勺湯,甜味混著星葉草的清苦漫開來,“就是覺得……這湯的味道,像小時候父親燉的。”

老城主聽見了,往他碗裡又添了塊野豬肉,金屬勺子碰到瓷碗,叮當作響。“你爹啊,當年總說你性子太急,怕你闖禍。”他頓了頓,用袖口擦了擦眼角——那裡的金屬護片已經有些氧化,擦不出光亮了,“可他每次跟我喝酒,三句不離‘我家小雨將來準是個好樣的’。”

貝貝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舉著半塊齒輪麵包,奶聲奶氣地問:“雨哥的爹爹,是不是也像老城主一樣,會做會發光的麵包呀?”

張雨摸了摸貝貝的頭,指尖觸到她發間彆著的櫻花發卡——那是用他父親留下的邊角料雕的,此刻在暖光裡閃著柔和的光。“嗯,他做的麵包,比這還香。”他笑了笑,眼角的濕意被熱氣蒸成了霧,“而且啊,他雕的木刀,能劈開最硬的石頭。”

機械虎不知從哪兒叼來塊啃剩的骨頭,放在張雨腳邊,用頭蹭他的手背。張雨低頭看著它,忽然發現它的耳後新長出一小撮軟毛,不再是冷冰冰的金屬質感,倒像真的獸毛一樣,暖乎乎的。“你也想吃麵包?”他掰了塊齒輪麵包遞過去,機械虎叼住時,牙齒碰到他的指尖,輕得像怕咬疼他。

遠處的共生之塔仍在發光,塔尖的光束刺破夜空,像根無形的線,一頭連著天上的星,一頭係著城門內的煙火。張雨抬頭望了望,又低頭看了看碗裡的櫻花湯,忽然明白父親說的“護著想護的人”,從來不是靠一把鋒利的刀。

是湯勺碰撞的脆響裡,藏著的牽掛;是齒輪麵包的焦香中,裹著的等待;是老城主眼角的淚光裡,盛著的期許;是貝貝蹦跳的影子裡,長著的希望。這些暖乎乎的、帶著煙火氣的東西,才是最硬的鎧甲,能擋住所有的風雪。

“快吃吧,湯要涼了。”康金龍撞了撞他的胳膊,自己嘴裡塞得鼓鼓囊囊,說話都含糊不清,“老城主說,吃完了教我們給機械虎裝個新關節,以後它跑起來能比風還快。”

張雨笑著點頭,舀起一大勺湯,櫻花的甜、星葉草的苦、野豬肉的香,在嘴裡混在一起,像極了這一路走過的日子——有苦有甜,卻每一口都踏實。

城門內的暖光越發明亮,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疊在一起,像朵盛開的花。遠處的塔尖光束輕輕晃了晃,仿佛也在笑著點頭。暖光順著窗欞漫出來,在青石板上淌成一片溫柔的河。張雨低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石子滾了幾圈,撞在康金龍的靴底——他正捧著個粗瓷碗,呼嚕呼嚕喝著湯,嘴角沾著的肉末隨著咀嚼輕輕顫動。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老城主笑著遞過一塊帕子,金屬指節叩了叩康金龍的碗沿,“這野豬肉是今早剛打的,燉了三個時辰,就等著你們回來嘗鮮。”

康金龍含糊地應著,眼睛卻瞟向貝貝。小姑娘正踮著腳,夠著灶台上的糖罐,辮梢的紅繩隨著動作一甩一甩,掃過張雨的手背,癢得他忍不住笑出聲。

“我來幫你。”張雨伸手取下糖罐,舀了小半勺撒在貝貝的湯碗裡。她立刻眉開眼笑,小口小口抿著,臉頰鼓成了兩坨圓滾滾的糯米糍。張雨看著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也是這樣,總在他的粥裡偷偷藏塊麥芽糖,甜得能讓整個清晨都亮起來。

機械虎趴在門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麵,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它剛吞下一整塊帶肉的骨頭,此刻正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扒拉著張雨的褲腳,像是在撒嬌。張雨彎腰摸了摸它的頭,掌心能感覺到它金屬皮毛下,那顆微微發燙的核心——那是老城主特意為它換的新零件,據說用了共生之塔的能量晶,運行起來帶著淡淡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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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越來越像真老虎了。”康金龍擦了擦嘴,指著機械虎耳後新長出的絨毛,“上次在荒原上,它還護著貝貝呢,把那隻鐵皮狼崽趕得嗷嗷叫。”

老城主聞言,往灶膛裡添了塊柴,火光“劈啪”跳了跳,映得他眼角的皺紋都暖融融的。“萬物都是通的,你對它好,它就對你親。”他頓了頓,看向張雨,“就像你爹,當年總說‘機械是死的,人是活的’,給機械虎換零件時,總要在齒輪上刻朵小櫻花,說這樣能讓它‘記著點溫柔’。”

張雨的指尖突然有些發顫。他想起父親的工作台,角落裡總堆著些廢棄的齒輪,每個上麵都刻著小小的櫻花——以前他以為是父親手藝不精,刻壞了才扔掉,現在才明白,那是父親笨拙的溫柔,想讓冰冷的機械也沾點煙火氣。

這時,貝貝突然指著窗外,脆生生地喊:“看!塔尖的光在跳舞!”

眾人抬頭望去,共生之塔的光束果然在夜空裡輕輕搖曳,像根巨大的銀燭,燭火被風拂得微微晃動。更奇妙的是,光束掃過的地方,竟有細碎的光點飄落,像星星掉在了地上,踩上去軟綿綿的,還帶著淡淡的甜香。

“是星塵糖。”老城主眯起眼笑了,“隻有心裡裝著暖的人才能看見。當年你爹雕木刀時,塔尖也總掉這個,他還說‘這是塔在誇我活兒好呢’。”

張雨撿起一顆落在掌心的光點,它在他手心裡化成一小滴糖漿,甜絲絲的,和記憶裡父親藏在粥裡的麥芽糖,味道一模一樣。

康金龍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老城主,您不是說要教我們給機械虎裝新關節嗎?我帶了圖紙,您看看這樣設計行不行……”他說著就從背包裡掏圖紙,羊皮紙嘩啦啦展開,上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還沾著幾點油漬——想必是剛才喝湯時不小心蹭上的。

老城主接過圖紙,金屬手指在上麵點了點:“這裡得改改,關節處要加個緩衝彈簧,不然跑起來震得慌;還有這裡,齒輪模數太小,得換個大的,才能跟核心晶匹配……”

貝貝趴在桌邊,支著下巴聽得認真,辮梢的紅繩垂在圖紙上,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張雨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被填得滿滿的。灶膛裡的火還在燒,湯鍋裡的咕嘟聲、筆尖劃過羊皮紙的沙沙聲、貝貝偶爾插句嘴的童聲,還有機械虎時不時的輕哼,混在一起,像首沒譜的歌,卻比任何樂章都動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還留著機械虎絨毛的溫度,指尖沾著星塵糖的甜味。這雙手,曾經握過冰冷的刀,曾經在荒原上刨過土,曾經因為失去父親而攥得死緊——但現在,它們正被暖光包裹著,能接過老城主遞來的熱湯,能幫貝貝夠到糖罐,能撫平康金龍圖紙上的褶皺。

遠處的塔尖光束晃了晃,像是在點頭。張雨知道,它在說什麼。

它在說,所謂守護,從來不是披荊斬棘的孤勇,而是柴米油鹽裡的相守;所謂溫暖,也從來不是驚天動地的奇跡,而是碗裡的熱湯,是圖紙上的油漬,是藏在齒輪裡的櫻花,是……此刻,交疊在暖光裡,再也分不出彼此的,這些長長的影子。

夜漸漸深了,城門內的燈卻越發明亮。湯鍋裡的熱氣混著星塵糖的甜香,在空氣中慢慢沉澱,落在每個人的發梢、肩頭,像撒了層薄薄的金粉。張雨往灶膛裡添了塊柴,火光映得他眼底發亮,嘴角揚起的弧度,和遠處塔尖的光束一樣,溫柔地彎著。張雨添柴的手頓了頓。

窗外的風突然輕了,簷角的銅鈴沒了聲響,隻有湯鍋裡殘存的咕嘟聲在屋裡打轉。他側耳聽了聽,除了康金龍翻圖紙的沙沙聲,還有種極輕的、像小貓爪子撓玻璃的動靜,從西窗那邊傳來。

“誰在外麵?”他起身時,機械虎已經豎起了耳朵,琥珀色鏡頭轉向窗戶,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不是警惕,倒像是認出了什麼。

西窗糊著層透光的油紙,此刻紙麵上印著個小小的黑影,肩膀窄窄的,腦袋卻顯得格外大,正踮著腳往裡瞅,手指在窗紙上按出一個個淺淺的圓印。

“是阿禾。”老城主放下手裡的齒輪,聲音軟了下來,“這孩子,準是又睡不著了。”

張雨推開窗,晚風帶著星塵糖的甜香湧進來,吹得他鬢角的碎發晃了晃。窗台下果然蹲著個瘦小的孩子,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衫,懷裡抱著個補丁摞補丁的布偶——那布偶是用機械虎換下來的舊布料做的,耳朵處還縫著顆掉下來的銅紐扣。

“阿禾?”張雨放柔了聲音,“這麼晚了怎麼不睡?”

阿禾仰起頭,眼睛在燈光下亮得驚人。他是三個月前被眾人從廢墟裡救出來的孤兒,左腿不太方便,平時總愛躲在角落裡,卻唯獨對機械虎格外親近,總說“虎子的聲音像娘親哼的歌”。

“我、我聽見虎子的聲音了。”阿禾的聲音細細的,像怕驚擾了什麼,他指了指屋裡的機械虎,“它是不是在喝湯?我……我也想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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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虎不知何時湊到了窗邊,用鼻尖輕輕蹭了蹭阿禾的手背。阿禾立刻笑了,露出兩顆缺了角的門牙,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機械虎耳後的絨毛,指尖的繭子蹭過金屬皮毛,發出細碎的聲響。

“它身上有花香味。”阿禾仰著臉對張雨說,眼睛亮晶晶的,“像城外草原上的花,暖暖的。”

張雨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阿禾時,這孩子縮在廢墟的角落裡,懷裡緊緊抱著布偶,眼神怯生生的,像隻受驚的小獸。那時誰也想不到,他會記住機械虎的聲音,會聞出它身上沾染的花香。

“進來吧。”張雨伸手想抱他,阿禾卻搖搖頭,自己扶著窗框慢慢站起來,左腿落地時輕輕晃了晃,卻咬著牙沒出聲。張雨看著他腿上打著補丁的繃帶——那是康金龍用機械布料改的,據說比普通繃帶更耐磨,心裡忽然有些發酸。

“給你留了糖包。”老城主端來個油紙包,裡麵是剛烤好的齒輪形狀糖餅,上麵還撒著層星塵糖碎,“貝貝特意讓我給你留的,說阿禾弟弟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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